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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夫所指為叛賊,杜士儀卻人人稱道為名將,這不止是成王敗寇,而是說明杜士儀心機之深,簡直令人膽寒!
可想歸這麼想,嚴莊盤點了一下杜士儀身邊那些來來往往的那些幕佐,確定並沒有什麼以出謀劃策聞名的謀士,他不禁在心底迅速算計了起來。見杜士儀甚至又圍著那寶座轉了一圈,他便卑躬屈膝地說道:“安賊叛亂,我等只是因家眷妻小全都在其手中,受其脅迫,這才不得不效命於他。如今元帥率天兵平叛,救我等於水火,罪臣和一家老小全都得以保全,特在此拜謝元帥的大恩大德!”
嚴莊說完此言,立刻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倒匍匐於地。他可以這麼厚顏無恥,高尚卻畢竟曾經是幽燕名士,被安祿山徵辟為掌書記之後也素來清高,此刻萬萬說不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可是,安祿山一死,他就成了無根浮萍,差點就被人扔在洛陽不管,又哪裡真能夠硬骨頭?想到自己後頭還有家人親友,他只能長嘆一聲屈膝跪地,卻是一聲都沒吭,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安慶緒還沒押來?”杜士儀並沒有理會嚴莊,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
“回稟元帥,渾將軍已經親自將安慶緒押在堂外。”
“把人帶進來……等等!”杜士儀見那答話的牙兵正要出去,突然又將其叫住,一手指著那富麗堂皇的寶座道,“將此物給我扔出去,在太守府門口給我當眾燒了!另外,繳獲所有的偽燕旗幟等物,也一併給我在那兒燒了!再告訴全城百姓,但凡在叛軍佔據鄴郡期間,有殺人姦汙劫掠等事的,可先行到里長處登記。等我委任安陽縣令及鄴郡太守之後,將命他們立時督辦!”
聽到杜士儀剛剛還在嘖嘖稱奇地打量著寶座,可轉眼間就要將其和叛軍軍旗一塊燒了,不敢抬頭起身的嚴莊輕輕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對杜士儀的瞭解還是太少。畢竟,這位大唐名臣遠遁安北出任大都護,淡出他的視線實在是太久了!最讓他惶恐難安的是,杜士儀根本沒有理會他,對深悉上位者性情的他來說,那種無視的態度比疾言厲色痛罵他一頓,甚至如安祿山那樣痛打他一頓更糟糕。
因為那意味著對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幾個牙兵合力將那寶座抬出去的時候,渾釋之也已經推推搡搡地把安慶緒給趕上了堂。這位才當了幾日天子的大燕皇帝此刻被五花大綁,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上去比嚴莊和高尚還要更加狼狽。當渾釋之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膝蓋彎上,把人踢得直接撲通倒地,卻只聽安慶緒在慘呼之後卻又大聲叫道:“士可殺不可辱!”
“士可殺不可辱?笑話,似你此等無君無父之輩,竟然還有臉自稱為士?來人,給我先掌嘴二十,讓此獠知道什麼叫做禮!”
聽到杜士儀這話,一個牙兵正要上前動手,渾釋之卻沒好氣地擺手把人給趕跑了,這才親自撩起袖子笑道:“元帥,之前被這麼個跳樑小醜耽誤了這麼多日子,我這口氣還沒出夠,讓我親自動手解解氣可好?”
見杜士儀莞爾一笑,算是預設了,渾釋之登時大喜,他面露兇光,一把揪住安慶緒的領子,蒲扇似的巴掌便衝著其嘴上頰上用力扇了過去。不過幾下,安慶緒便已經嘴角溢血面頰高腫,等整整二十下打完,他被渾釋之隨手扔在地上時,不但頹然吐出了幾顆大牙,整張臉也已經腫的如同豬頭似的,再也沒有半點人樣。面對這一幕,嚴莊高尚無不駭然,心裡更加惴惴。
捱了這麼一頓,安慶緒本能地想到了父親安祿山當初對自己的暴虐,已經是害怕得慘了,癱軟在地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而杜士儀見渾釋之吹了吹右手,彷彿這一頓巴掌扇下去也有些小小的疼痛,他衝著這位朔方虎將微微一笑,這才向一旁的虎牙問道:“崔乾佑田乾真孫孝哲三人何在?”
“回稟元帥,他們應該還在收攏叛軍,尚未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