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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曾經遊歷兩京想要求取功名,可縱有名聲卻不得其門,如今已經看開了。如今這樣閒雲野鶴一般的日子很逍遙,君禮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儘管這三個人的態度彷彿出奇一致,杜士儀卻不會真的以為,他們就沒有輔弼君王的抱負。而且,他們都不比風華正茂的杜甫,他們已經三四十了。
“太白和少伯浩然皆一時名士,若是在科場和末學後進通常較藝,對那些無名之士來說,可是不公平得很。”杜士儀沒說讓他們去下科場考進士,三個人如果不能取中,只怕會自尊心更加受挫,而是換了一個更巧妙的說法。見三人立刻笑了,他便開口說道,“明年制科的科目,已經定了,是博學鴻詞科、智謀將帥科以及牧宰科。智謀將帥科,是遴選出類拔萃的武將。牧宰科,是選拔能夠治理一方的縣令。而博學鴻詞科,自然是你們都擅長的。”
說到這裡,見三個人登時表情不一,他便嘆道:“河隴之地多豪俊,然少有博學之輩,我身為隴右節度,有心舉薦,可能夠應募制舉的人,卻是放眼隴右十二州卻難以找到一人。太白少伯和浩然這幾個月遊歷河隴,所作詩賦人人傳頌,如若我舉薦你三人去應制舉,別人也無話可說。制舉不同常科,最終脫穎而出者即可立時拜官,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杜士儀之前回京官拜中書舍人的時候,也曾經在蕭嵩等宰輔高官面前推薦過李白孟浩然和王之渙。然而,這三個人的性子實在是各具特點,自視又高,不像當初及第之後的王昌齡能夠把握在干謁時的分寸,結果很簡單,蕭嵩等人在他們面前人固然表現得很客氣,但接下來就沒下文了。這還是因為杜士儀深得蕭嵩賞識,蕭嵩只不過是輕描淡寫提了一句太過心高,否則必然落下埋怨。
至於賀知章賀老先生,固然不遺餘力給李白三人揚名,可他自己在朝中最初就是除卻編書和文學,其後雖然知貢舉,但縱使再公允地取賢才,可也不得不考慮到方方面面,其他實事半點管不著的,實在使不上太大的力氣。
李白也好,王之渙孟浩然也好,心氣固然高,可都還不至於完全看不出別人的態度,故而一再碰壁之後方才暫且歇了仕進的念頭,跟著杜士儀到河隴來賞玩。可此時此刻,杜士儀明確表示,會推薦他們去參加制舉,一想到有可能當面見到君王,他們就不能不細加考慮了。
即便王之渙曾經當過小官,這麼多年來只不過是一直在家裡歇著,可制科不論出身,他這身份完全沒問題,故而他竟是第一個爽快地應道:“好,我去!”
見另外兩個人滿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王之渙便光棍地一攤手道:“我在家裡都快被老妻埋怨死了,這一走又是在外快活這麼久,若是就這麼兩手空空回去,如何對得起她在家操勞?不管怎樣,權當去試一試也好!明年知貢舉的,不又是賀禮部?”
“賀禮部只管尚書省禮部試,制科卻是得宰輔點頭。”孟浩然忍不住糾正了王之渙一下,“蕭相國為人寡學術,至於韓相國,則是不喜歡性子太張揚的,我們就是去了,希望恐怕也不大。”
“如今蕭相國和韓相國已經罷相了。”杜士儀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樣一個地震似的大訊息,見三人全都傻了眼,他方才苦笑道,“蕭相國和韓相國數次在御前相爭,以至於最終蕭相國辭相,韓相國罷相。現在剛剛拜相的,是本來丁母憂的原工部侍郎張子壽,以及京兆尹裴煥之。”
是張九齡和裴耀卿?
三人同時大吃一驚,繼而對明年的制舉生出了極大的希望。張九齡是張說之後又一文壇耆老,而裴耀卿也素來是對文人提攜不遺餘力的,比如說,兩人對王維都素來頗為器重。如果這兩位當政,必然不會像從前那些宰相那樣排斥他們。
“張相國和裴相國剛剛上任,明歲制舉一定會公允明正,可以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