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妙,大王若是不信,便請了他單來觀瞻!”

杜士儀見張簡不解地驚咦一聲,而竇十郎想都不想便撫掌讚歎答應了下來,他立時明白竇十郎起初請了岐王來,只是為了對其表明自己已經盡力而為,對於什麼驚喜和期待感則是不抱什麼希望,但剛剛抓到了兩根救命稻草,便立時把希望放大了無數倍。

然而,比起那些動輒數十數百的大麴,以及用上幾十種樂器高達數百人的教坊司坐立伎,竇十郎這一曲胡騰要出彩,著實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單單靠那一首新曲決計不夠!

於是,他便若有所思地說道:“剛剛在千寶閣那首曲子,是我在山中一時習作,但此前竇十郎和王兄十五郎進來時聽到的琵琶與羯鼓合奏,是我三師兄裴三郎所做。裴家琵琶,本就出名,他更是jing擅音律,只不喜人前顯擺,故而鮮少揚名。可要說真才實學,絕不遜sè絲毫。”

“單單此曲,果然是珠璣之作,幾乎難以改動一音。”王維亦是輕輕點了點頭以表贊同。

儘管只聽了後半段,但竇十郎信之不疑,當即說道:“二位都如此說,這曲子自然沒有問題。”

“但僅僅如此恐怕還是不夠。”杜士儀彷彿沒看見竇十郎陡然之間緊張起來的臉,鎮定自若地說道,“竇十郎剛剛說了,宮中必然會演大麴,再加上公孫大家的劍器舞,走尋常路決計出彩不了。且胡騰舞本就是西域民樂,既如此,不如另闢蹊徑,取其熱鬧喜慶!”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貴客盈門賀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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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豆盧貴妃出內另居親仁坊以來,轉眼之間就已十餘年了,但當今天子李隆基登基之後,念在當初養育之恩,不僅為其與睿宗王賢妃一樣加食實封二百戶,而且逢年過節常常有各sè金玉錦帛,珍饈美食賞賜,前時她病倒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把整個太醫署都派過來,各sè珍奇藥材猶如流水一般送到府中。◎ ◎因而,哪怕這一次豆盧貴妃五十八歲的生辰並非整壽,自早一ri開始,便有人開始陸陸續續送生辰賀禮,待到正壽這一天鄰近午時,更是賓客紛至沓來。

因名分尷尬,朝中大臣們多半都是令自家晚輩前來賀壽並送賀禮,五姓七望,關中四姓,各家無一代表缺席,再加上王侯勳臣國戚,一時間貴介如雲,錦衣如織,出入之間,人人都在議論早幾ri就傳揚出來的訊息。

“聽說聖人欽定,今夜令演西涼大麴!”

議論之中,有人悄悄說豆盧氏本是鮮卑大姓,這西涼大麴自然也算是應景,但也有人爭辯說只因為豆盧貴妃喜好西涼之音,若真的是要鮮卑古樂,怎麼也該是其他大麴才是。但也有人對這種無聊的爭辯絲毫沒有興趣,這其中,坐席靠後的杜文若便滿心都在思量杜士儀。一想到人回了樊川之後沒了落腳之處,竟然就那麼大喇喇地住在平康坊崔宅,而後在千寶閣又是大揚聲名,他就覺得心裡如同火燒似的,一時竟沒有注意有人在身邊落座。

“杜六郎。”

“嗯?”杜文若側過頭,見身邊那個俊朗的年輕人似曾相識,不禁微微蹙眉,隨即方才嘿然笑道,“沒想到今ri這盛會,代表關中柳氏前來的,竟然是柳郎君。”

“關中柳氏人才濟濟,我豈能說是代表?”柳惜明彷彿是謙遜一般自嘲了一句,隨即便似笑非笑地說道,“倒是聽說今年京兆杜氏方才是人才濟濟,光是應解試的就有五六人,這豈不是競爭激烈,先要自家人好好爭搶一番?”

面對這哪壺不開提哪壺,杜文若登時面sè鐵青,隨即**地說道:“不勞柳郎君cāo心。”

“我一個外人,自然輪不到我cāo心京兆杜氏的家務事。只是,杜六郎莫非不知道,畢國公竇宅數ri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