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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堂中商議。既然知道前頭三受降城流言不斷,即便郭子儀和來瑱已然雙雙前往,他還是決定三日後自己親自帶人去一趟。而對眾人提到自己這次回京,李隆基硬塞了二十餘禁軍軍官,就只見下頭臉色各異,就連自己就曾當過左金吾將軍的李佺都嘆了一口氣。
“南衙十六衛已經只剩下個空殼子了,至於北門禁軍,驕橫之人更是比比皆是,當年王毛仲得勢時,甚至有人敢白晝殺人!”
張興跟著杜士儀的年限最久,此刻也就索性直言問道:“大帥,不知道這些人被調來朔方到底是為何?”
“不止我,幽州張大帥、河西崔大帥、隴右杜大帥,以及河東王將軍,每個人都劃拉走了二十餘人。明面上的理由,自然是陛下要讓禁衛軍官磨礪見血,以期將來能夠多出幾個良將。但實則……”杜士儀環視左右,換上了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三位皇子被廢的事情,你們也總該聽說了。”
儘管已經有人心中暗自懷疑,可從杜士儀口中說出來,無疑證實了某種可能性,一時上上下下面色大變的不在少數。而身為宗室的李佺,則是扼腕嘆息道:“我和太……我和李瑛雖並不熟稔,可也曾聽說,他自小習文練武,薰陶忠孝禮義,我真的不信他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李瑤好學,李琚好武,這兄弟倆固然也許會心存怨懟,可憑他們之能,如何可能染指北門禁軍?”
靈武堂中一時無人說話,杜士儀也不想把話點得太透,只是哂然一笑道:“此事是聖心獨運,我們就不必多言了。不過因我走得急,大多數人都尚未來得及跟來,只有先頭薊郡公李楷洛之子李光弼隨我北上。我一路和他攀談數次,兵法軍略無不出眾,而且弓馬嫻熟,勇武不凡,總算是給我萬里挑一,選到了一個難得的人才。”
杜士儀既然說是難得的人才,眾人無不驚訝。這些年來無數事實證明,杜士儀選人用人的眼光實在是精到。此次能夠對那李光弼如此讚不絕口,足可見對方至少是可造之材。於是,李佺便笑著答道:“既如此,回頭我一定要召來這李光弼好好問問,看看他是否真有三頭六臂,能讓大帥如此嘉賞!”
“還有一件事,讓少伯來說吧。”杜士儀陡然想到王昌齡稟報的那一節,便對他微微頷首。
“我這次跟著大帥回京城,以朔方節度掌書記的身份去參加了不少文會,但只見長安以文采出名的文人士子,如今無不鬱悶蹉跎,就連大帥之友人李太白亦然。當年他和孟浩然王季凌制科高第,聲名卓著,可幾年過去,仍不過備位文學侍從而已,而孟浩然王季凌都已經因故辭官歸故里。而如他們一樣鬱郁不得志的才子,更是比比皆是。”王昌齡說到這裡,惋惜之色溢於言表,但隨即又自嘲地一笑。
“我也知道,所謂才子,有的是恃才傲物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也有的是不知民生疾苦自以為是之輩。可其中不少人,都是有真才實學,憂國憂民卻不得其門而入的。如今朝中政事堂的二位相國,李相國早就曾經被人譏刺為不學無術,而牛相國亦是出身小吏,用人自有偏向,可奸猾之人有鑽營之路,才俊士子卻無上進之門,長此以往,實在不是好兆頭!鮮于仲通見我時也私下表露,他在朝受人排擠。”
說到朝中之事,儘管李佺和李林甫都算是宗室子弟,可卻不存在什麼交情。他素來禮敬文官,尤其是文名卓著的才俊,聽到王昌齡這席話不免憤懣地抱怨了幾句。而張興則是開口說道:“少伯此言,大帥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朝中這種格局,各位可曾想過能維持多久?”見眾人相顧疑惑,來聖嚴甚至謹慎地提到,從前的宰相至多不過秉政四年,源乾曜之所以能夠兩度拜相,而且在相位將近十年,還是因為大多時候都不爭,杜士儀便意味深長地說道,“從前陛下不喜宰相擅權,可如今,陛下卻希望宰相不要動輒用繁雜的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