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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就連玉真公主聽著這一首曲子;也微微有些恍惚。初見杜士儀時;他還不過是區區京兆杜氏旁支子弟;籍籍無名;如今卻是名聲赫赫;即便不能說是功勳彪炳;但一候選的尋常前進士;卻也再難企及。而曲調激昂時的那種急鳴之音;讓人深究時便能覺得心中悚然。若按照民間俗語;非池中之物;大約便是如此了尤其是那種溫情脈脈卻毫不含旖旎的韻味;分外雋永。
怪不得人都說千金易取;知音難求
一曲終了;心境最最平淡的金仙公主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含笑問道:“杜十九郎;不知此曲何名?”
杜士儀將琵琶交給了一旁侍立的霍清;這才欠了欠身:“此曲便是從昔年司馬相如那一曲《鳳求凰》改編得來;自然名曰……《鳳求凰》。”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五十章 不求貪歡,護短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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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玉真公主;還是金仙公主;都不會認為杜士儀在這種場合彈奏這一首《鳳求凰》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在最初的愣神過後全都大笑了起來。而這時候;杜士儀方才灑脫地笑道:“其實;這《鳳求凰》的辭倒是一直流傳世間;琴譜卻是早已失傳了;我還是當年在草堂拜師求學的時候;方才從三師兄那兒看到過他抄錄的琴譜;雖則殘缺;但我一時意動;也就記了下來。這一程常常風餐露宿;再加上奚地自有一番野趣風光;不知不覺就補完了曲子。若有貽笑方家之處;還請二位觀主寬宥。”
“哪裡哪裡;只是坊間薄倖兒要糊弄良家娘子的時候;又多了一利器。至於那些酒肆ji家;怕是也要流傳開來了”
金仙公主隨口打趣;杜士儀卻是搖了搖頭道:“此曲不同於他曲;雖則我命薄福淺;姻緣不遂;但這一首曲子不會譜曲流傳;他ri定會留給妻子。”
此話一出;玉真公主頓時想起了王維為自己所譜的那幾首曲樂;心神竟是一陣恍惚。而金仙公主亦是眼眸迸發出了少有的神采;欣然點頭道:“杜十九郎果然和別人不同今ri能聽得你此曲;也是我們有福了。”
見王容已是不得不低頭垂目來掩面上興許會有的激盪之sè;杜士儀便詞鋒一轉道:“對了;金仙觀主今ri怎的帶了這麼多弟子出來?”
“都是最近新從我修道的女冠。”金仙公主懶懶一笑;回頭掃了身後這六七人一眼;目光便落在了王容身上;竟是含笑招了招道;“玉曜;你過來。”
等到王容上前行禮過後;依言在自己身邊跪坐了下來;金仙公主方才笑道:“她在家中常有那些貴介子弟sāo擾;因而便投入我門中修習道法;我便為她起了道號;名曰玉曜。那些道典她誦習得比誰都快;活脫脫又是一個崔九娘。可惜了;若是九娘不是身有喪服;和她在一塊也能有個伴。”
“原來是王娘子。”杜士儀笑著微微頷首;隨即開口道;“幽州一別;沒想到一回長安就再次相見了。”
聽得杜士儀和王容竟然相識;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頓時大為驚異。這時候;王容方才欠身答道:“之前多謝杜郎君相贈家父那一首《琉璃賦》;只是家父只做琉璃;鮮涉別家;所以只能教杜郎君失望了。千寶閣主人博涉諸行;確是比家父更好的人選。”
既是生意上頭的往來;兩位公主一時釋然;就連對金仙公主特意把王容叫上前;一時心中不滿的其他女冠;此刻也都舒了一口氣。畢竟;王容只是為避貴介sāo擾而棲身金仙觀;和她們之中大都出自王侯公卿的情形截然不同。身為女冠;不僅可以不受禮法限制zi you自在地生活;而且倘若想還俗亦是隨時可行。因而;哪怕杜士儀言命中克貴妻;這讓長安城中多少金枝玉葉為之黯然神傷;她們卻渾然不在意。
不能天長地久;難道就不能求一晌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