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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也是因為瞅到了一個空處;所以他們都讓我來謝一聲你。君禮;上黨苗氏耆老年初也曾經寫信給我;對你不計較昔日恩怨;於十一叔二子的提攜稱頌備至。十一叔年前遷衛州刺史;如今心緒比從前好多了。”
所謂的十一叔;便是苗延嗣。當年苗延嗣為張嘉貞謀主;因為次子苗含液和杜士儀爭狀頭不成;一度給他使了無數絆子;直到張嘉貞倒臺;他這個中書舍人也同樣左遷;這一跤跌下去就沒爬起來過;現如今雖是一州刺史;可比起當年的風光自是相差極遠了。至於苗含澤和苗含液兄弟全都先後在杜士儀麾下為官;他還對他們照拂備至;這也難怪上黨苗氏耆老要讚歎備至;要知道;這可謂是以德報怨的典型了。
儘管杜士儀自己覺得他只是把父與子的界限劃得很清楚罷了。苗延嗣可惡那是他自己的事;苗含澤是正人君子;苗含液傲氣而又不失正直;所以對苗晉卿的溢美之詞;他打了個哈哈謙遜推辭;留著人坐了一陣子就將其送了出去。他很清楚;這次隨員中固然有苗晉卿一個;但無論是苗晉卿的年紀也好;資歷官階也罷;乃至於才能人望;即便人性子再謙柔;他一時半會都是很難駕馭的;這樣的人;結個人情也就行了。
所以;苗晉卿是陪綁;他更在意的是其他三個
苗晉卿前腳剛走不一會兒;外頭就再次傳來了一聲通報:“中書;杜郎君求見。”
杜郎君三個字;每次聽人這麼說;杜士儀就有一種穿梭時空回到當年的錯覺。等到他應了一聲;見杜甫進了門來;他就完全恢復了過來。儘管最初見面時;杜甫彷彿有些靦腆;但同行的這些天裡;他沒見杜甫展現詩才;可卻看到此子和李白一塊顯露了一手百步穿楊的箭法;甚至還看到李白拉著人私下裡練劍據極富八卦精神的王之渙背後透露;杜甫的叔父當年便曾經在祖父杜審言被冤之際手刃仇人;一時傳為美談;故而杜家人兼修文武乃是家風。
“子美;坐下說話。”
杜士儀雖如此說;可杜甫進門後面上青一陣白一陣;掙扎良久方才突然一躬到地道:“請杜中書恕我欺瞞之罪。”
“嗯?”杜士儀這下子愣住了。難不成這個杜甫杜子美是假的?
偷眼瞥見杜士儀分明一臉的錯愕;杜甫便咬了咬牙道:“我素來對外自稱杜預之後;然則家祖追根溯源;其實是襄陽杜氏;我……”
他說著說著;已經是慚愧得無地自容。
士人攀附世家望族;以郡望抬高自己;這是時下屢見不鮮的;可他竟然在事先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人拉著見了出自京兆杜氏的杜士儀;又被杜士儀邀約同行;他一時抗拒不了那誘惑答應了。可要是回頭再被誰在杜士儀面前戳穿他的出身;他就沒臉見人了;還不如這時候主動承認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七百二十八章 勸君惜取少年時
盯著杜甫看了好一會兒;杜士儀突然大笑了起來;隨即伸出一雙手托住了仍然維持著一躬到地姿勢的杜甫。
“世人冒稱博陵崔氏、清河崔氏的多如牛毛;更何況追根溯源;襄陽杜氏確是晉時京兆杜氏當陽縣侯之後;說什麼欺瞞。”杜士儀扶起了杜甫之後;就把人拉到一邊按著坐下了;這才閒適自如地在杜甫對面盤膝趺坐道;“我也不瞞你說;我家中一脈;在京兆杜氏也不算是正兒八經的直系;早已算是旁支的旁支了;若非京兆公素來照拂提攜;也沒有我的今天;所以;對於郡望之分;我素來並不看重;子美無需記掛在心。”
雖是號稱襄陽杜氏;然而;早在隋唐初年;襄陽杜氏便已經逐漸北遷;自杜甫的祖父杜審言開始就定居河洛;所以杜甫在外人面前;最忌諱的就是提到襄陽二字。可是;即便他在外人面前自稱杜預之後;但自從到長安;樊川京兆杜氏的那些豪門甲第;他根本連門都進不去;更不要提敘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