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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石堡城。”
這樣的因果關係儘管旁人很難理解,但朔方鄰近隴右,大多數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而來聖嚴也知道這種話題犯忌,當下就此打住了。因為時辰已晚,眾人只是略議一番骨力裴羅和乙李啜拔北歸之後的種種應對之策,將要散去之時,杜士儀卻獨獨留下了李佺。
杜士儀上任朔方六年有餘,而李佺擔任節度副使也已經六年有餘,如今已經六十二歲了。大唐向來不禁宗室出任高官,但在李隆基這一朝,如此風氣卻達到了頂峰,前有信安王李禕這樣為一方節帥多年的名將,後有如李林甫和李適之這樣的宰相,如李佺這樣擔任節度副使的反而就沒那麼顯眼了。此時此刻,被留下來的他挑了挑眉,直截了當地問道:“怎麼,是朝廷對我這樣的老傢伙也有升賞?是不是打算把我調到哪去?”
“並非朝中有這樣的風聲,但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杜士儀見李佺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老將軍在朔方多年,與我臂助良多,但如今朔方各處安定,突厥暫時不敢南侵,我只想問老將軍,是願意來日被人斬斷我臂膀似的,回朝升任十六衛大將軍之類的閒職,還是願意老當益壯,再去挑一挑一個困難的擔子?”
李佺原本有些憤懣,可被杜士儀這麼一說,他頓時來了興趣:“杜大帥這話怎麼說?”
“如今,安西四鎮節度使和北庭節度使不再彼此兼任,而突騎施也因為連年內亂,西突厥餘部不是北竄入漠北,就是徙居西域、河隴。而就在不久之前,新上任的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昕,更是被莫賀達幹率軍攻殺,足可見北庭都護府和安西四鎮有多亂。阿史那昕這一死,西突厥十姓可汗一直為阿史那氏把持的歷史,恐怕要就此終結了。而因為這麼一件事,北庭節度使只怕也要換一個人。”
杜士儀想起業已轉任伊州刺史多年的王翰,雖說很希望王翰就此前進一步,但他很清楚,這一步要跨越出去,絕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王翰乃是文吏,雖則絕非不通武藝,但在軍中根基薄弱,即便王芳烈和王泠然佐助,又有封常清為幕佐,要說就此掌握北庭諸軍,終究是難度非同小可。
所以,見李佺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杜士儀便剖心置腹地說道:“老將軍出身宗室,從縣令到刺史,當過多任親民官,而後又任金吾將軍,朔方節度副使,領軍經驗豐富,出鎮北庭,別人無可置喙。”
面對杜士儀那誠懇的眼神,想起自己到朔方後那種揮灑自如的生活,李佺哪裡還願意回到長安去當一個有名無實的大將軍?可是,北庭節度使這樣的要職,即便他有足夠的資歷和軍功,卻也不覺得此事真的如杜士儀所說這麼容易。
“杜大帥,你我共事多年,我也不妨說一句掏心窩的實話。我說是宗室,卻家族衰微,所以才能僥倖躲過武周那場清洗的大劫。好在陛下即位之後,宗室若是有領兵之才,常常能夠得以重用。可自從信安王故世之後,我常常會想,就算立下潑天的功勞,仍舊不免被人陰謀算計,就在這朔方養老卻也不壞,可偏偏杜大帥你卻又在我這冰涼的心裡燒了一把火!”
李佺今天晚上領銜灌了張道斌,自己也喝得不少,此時此刻自然而然就帶出了深深的憤懣和痛楚之色。他扶著膝蓋霍然站起身來,這才看著杜士儀笑道:“杜大帥,雖說你我年紀相差二十歲,可能夠相識相交一場,實在是我平生幸事!北庭節度使之職如若大帥有辦法奪來,我當然求之不得!我記得大帥舊友王子羽正在那擔任伊州刺史,其他僚友故舊也有幾人,別人就不怕調我過去,這所謂杜黨的範圍越來越大?”
“君子不黨,李老將軍可別給我扣帽子。”杜士儀嘿然一笑,繼而也站起身來,“至於如何謀取此職,我會盡力想辦法的,老將軍不用擔憂。”
這一夜,當杜士儀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將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