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不等他尷尬地側頭道一聲謝,就只聽耳畔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潞州苗含液!”

杜士儀聞聲亦是往苗含液那邊看了過去,見其面上殊無喜sè,他不禁為之一愣,待到須臾又是四五個名字,身邊又是一片強自壓抑的歡呼,他便醒悟了過來苗含液的懊惱,恐怕在於不得狀頭。而就在此時,那唱第的胥吏竟是頓了一頓,就在大多數人都認為今次唱第已經結束,甚至有落第舉子唉聲嘆氣預備轉身往尚書省門外走時,卻只聽得這胥吏一下子提高了聲音。

“接下來,是今年進士科甲第!”

“甲第,竟然今年真有甲第!”

一時間,下頭頓時議論紛紛,尤其是苗含液側頭看了杜士儀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意味難明。眾目睽睽之下,那胥吏便笑容可掬地高聲唱道:“今歲甲第唯有一人,京兆府杜士儀!”

此話一出,上上下下頓時一片寂靜。不比制科甲第白唐以來幾乎絕無僅有,進士甲第有時候幾年都不出一個,有時候一年卻能出兩三個,然而這幾年來最近的進士甲科,卻已經是開元三年的事情了。

杜士儀年方十七而取進士科甲第,並一舉奪下狀頭,如此年紀,可以說是國朝絕無僅有!

“杜十九郎,恭喜恭喜!”韋禮有意當著苗含液的面大聲嚷嚷道,他起了個頭,其餘人等亦是紛紛道賀不迭。杜士儀少不得一一謝過,這邊廂登第者彈冠相慶,落第者失望而歸,正亂糟糟的時候,就只聽一個胥吏喝道:“裴侍郎見各位新郎君!”

隨著這聲音,正是吏部侍郎裴濯緩步出來。他生來威嚴,那利眼環視眾人,一時無論是及第還是落第舉子,人人竟是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少有人敢和他對視。見寥寥數個敢於從容接他目光的人,便有一個年歲極少的白衫少年郎,想到前時奉旨檢視所有策論時的驚訝,他便沉聲說道:“今歲我奉旨查閱第三場策論,因國初之政,以經策定本歲進士科名次,因京兆杜十九郎經策全通,因而置其甲第。其詩賦本有赫赫之名於兩京,想來無人會有異議!好了,唱第已結,主司李納已經貶斥,今歲拜見主司也就不必了。明ri諸位雲集於此過堂拜相,此刻便散了吧!”

眼見得裴濯言簡意賅地說完,就此施施然出了都堂折去自己的吏部衙署,眾人你眼看我眼,散去之時,杜士儀和韋禮張簡等人重新聚在一塊,見彼此臉上全都掛著笑容,若非顧忌這是尚書省重地,他們幾乎就要齊聲大笑起來。

等第十人全數登科,而且還豪取狀頭甲第,今歲京兆府可謂是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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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八十六章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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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朱雀門外,此時此刻已經圍滿了今科舉子們的親朋好友,長安城內閒漢,甚至還有不少富貴之家的管事豪奴。

正可謂是一朝登科魚躍龍門,這時候看熱鬧其一,若是榜下能夠招得佳婿,何嘗不是一樁美談?然而,那些最初垂頭喪氣地從門內出來的人,誰也不會將他們錯認是今年登科的新郎君,由得這些失利者從他們面前走過,和那些同樣大失所望的家人僮僕之屬會合黯然離去。當裡頭陣陣喧譁聲中,彷彿又有人出來的時候,眾人方才全都翹首踮足極目遠眺,終於看到一行人從內中出來。

“新郎君來了!”

除了今年登科的新進士們,一同出來的還有捧著正榜的吏部幾個胥吏。在那些親朋好友一哄而上,圍著新鮮出爐的新進士們七嘴八舌問東問西的時候,幾個胥吏已經是忙著在此前早已張好的蓆棚之內,將長長的進士榜單張貼了起來。然而經歷過此前的唱第,他們尚未完工,人群中就已經為了今歲及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