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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說竟然打算親自出馬

杜士儀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見這位年長老者周身赫然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鋒芒,他終於明白,此人緣何能夠幾經起落仍屹立不倒。要知道,在中受降城誘殺了八百降戶之後,內附諸部說得輕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說得重就是個一觸即發的火藥桶若萬一用最極端的手段,那必然是去時容易回來難,連個囫圇屍首都未必能找回來。面對張說那審視的目光,他便反問道:“張使君預備帶多少人?”

“是去安撫,又不是去打仗,二十人足矣”張說微微一笑,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聽說杜十九郎身上攜著聖人賜下的銀印?倘若真是如此,整個幷州大都督府,若論名分,無人能及得上你。如何,你願意與我分擔此事否?

自己如今尚未釋褐授官,不願意只是輕輕巧巧的三個字。然而,張說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而且願意親自出馬安境撫民,他若退縮,事情傳言出去,他的仇人可不少,哪怕實際上和他無干,可轉眼間就有可能毀掉他這幾年來jing心經營的根基和名聲。權衡利弊的這一瞬間,他陡然醒悟到,張說好容易回到上升通道,即便和王毛仲有交情,若節外生枝陷了他於死地,這回朝拜相的可能xing自然一落千丈。換言之,這不但是危險,也同樣是機遇

想到這裡,杜士儀便欠了欠身道:“還請張使君明授機宜”

見杜士儀竟答應了,張說眼睛一亮,隨即便笑了起來:“好,果然是有擔當的好男兒。你來看,這朔州北面所居的鐵勒降戶,是拔曳固部,雖則是被突厥打得潰散之後方才來投我朝的,可軍民三千帳,至少有兩萬人。看似大不如前,但須知鐵勒九姓素來老少皆兵,縱使婦人亦能騎shè,若真的驚懼為亂,則轉眼之間朔州大亂,且牽連嵐州代州,就連幷州也會動盪不安。

而蔚州橫野軍西北面的,則是同羅部,軍民大約兩千餘帳,萬五千人,當初因默啜殘暴,鐵勒諸部群起反叛,繼位的毗伽又對他們大肆鎮壓,一時部族潰散。如今河曲王竣殺降戶,剿滅了不少叛逆的僕固部也是鐵勒九姓之一,就怕拔曳固部和同羅部物傷同類,復降突厥抑或引狼入室,那時候後果不堪設想。能夠不動一刀一兵將其安撫降服這兩部,則是上上之策”

他頓了一頓,這才繼續說道:“當然,你對本地風土人情,以及突厥語都不太熟悉,我會撥兩個懂得這些的書史給你。其餘隨行,則是從天兵軍中挑選的驍銳,我再撥給你我素ri常用的從者一人,至於這朔州和蔚州兩地,你可隨興任選一地前往。”

看看那地圖上距離四五百里的兩個地方,杜士儀沉吟良久,最終便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便去蔚州吧。”

張說欣然點了點頭,接下來便立時雷厲風行喚了一個個人進來。顯然,他早已經做好了杜士儀答應此事的準備,那些進來的書史也好,衛士也罷,甚至是張說所言的那個幕賓,面對分派全都是恭恭敬敬答應。末了,他正對杜士儀解說其中要緊處,突然只聽外間通傳道:“使君,王郎君求見……”

話音剛落,甚至張說的答覆都尚未出口,就只見王翰竟是一陣風似的徑直闖了進來。見這半月堂中如此光景,他一時眉頭大皺,竟是想都不想便開口說道:“使君如此大動干戈,莫非已經是想好了前去安撫那些鐵勒降戶的人選?

不等張說答話,杜士儀便主動解釋道:“子羽兄,張使君是打算親自出馬,然則朔州和蔚州兩地相隔頗有一段距離,所以我已經答應了張使君前往蔚州橫野軍,而張使君則親自前往朔州大同軍。”

“什麼”

王翰一回到家就得知張說派人來把杜士儀請了過去,卻壓根沒提到自己,立時風風火火趕到了大都督府,卻不料得到的竟是如此訊息。看看張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