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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恕!�
這些話都是推心置腹的實誠話;李白在長安落魄潦倒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去求助杜士儀的幾個朋友。然而;杜士儀的朋友不是自己的朋友;是否知道他姓甚名誰還在其次;倘若一言不合;不是平添煩惱?至於先訪雲州或是代州;他出安陸的時候;杜士儀尚任雲州長史;他到長安數月一無所得之後;杜士儀便轉任代州。想到杜士儀孤身一人到代州上任;恐怕千頭萬緒忙到死;他那時候來拜訪;不是給人添亂嗎?
然而;這些話心裡想想就行了;李白只是大笑道:“如今君禮再放這些馬後炮;卻是遲了我眼下兩袖清風一文不名;到代州來訪你這位高權重的故友;未知你可能打發我每日三頓酒飯麼?”
“你呀你呀”杜士儀先是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在心裡一合計;他突然靈機一動;當即撫掌笑道;“你要吃閒飯;卻是不能的前一陣子我才因為代州州學頹敗一事大動於戈;甚至奏免經學博士許濤;剛剛還一番訓丨斥罵走了功曹參軍崔護。雖說我才臨時委任了一人署理州學;但我還答應了上下學生;自己會不時前去親自開講;還會延請天下名士遊學代州;給他們講學。這話才說了沒多久;你就親自送上門來;那就別想跑了”
李白聞言險些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竟是驚詫莫名:“你讓我去給州學的學生講課?讓他們學我隨性意氣;最容易得罪人麼?”
“詩詞歌賦;君所長也;雖則科場限韻;不同於平日作詩可以不拘一格;但談詩論文卻並不妨礙。更何況;太白詩賦之中的雄渾豪氣;正和代地風骨相得益彰;這是天作之合”說到這裡;杜士儀故意板起臉道;“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不肯於活的人;沒有閒飯可吃”
李白在長安時拜謁過張說;可卻其詩賦卻並不得張說歡心;而曾經在江陵有過一面之緣的司馬承禎;正在王屋山仙台觀閉關清修;天子王公欲求一面尚不可得;更何況是他?至於相交的其他友人;詩賦唱和把臂同遊的眾多;可誰會如同杜士儀一般;甫一相見就笑眯眯給他攤派了這麼一件事?
就在他哭笑不得的時候;外間突然傳來了一陣叩門;緊接著就是吳天啟的聲音:“郎主;我送茶來了。”
“進來吧”
吳天啟推門進來;見李白那滿是風塵的外衫都沒換;正和杜士儀相對而坐;顯然剛剛聊得正起勁;他不禁大為慶幸自己那靈機一動著實是時候。他小心翼翼地在兩人之側跪坐下來;低頭用小火爐燒水烹茶;可支起耳朵也沒聽到半句談話。正嘀咕時;他就聽得耳畔傳來了杜士儀的一聲笑。
“吳天啟;你雖給我請來了太白這貴客;可我記得;你跟我時日不長;我彷彿沒對你提過多少太白的事。”
見李白聞言大訝;吳天啟慌忙放下手正襟危坐;好一陣子才低著頭囁嚅道:“郎主是沒提過多少;但肯定提過此人之名;既是我在千寶閣門前遇上了;想著郎主一貫是一片真心對友人;再者郎主給阿爺的信上提到過代州武風極盛;文士卻沒什麼傑出人物;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把李十二郎請了過來。”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這麼說;自己竟是被這十五六歲的小傢伙給騙了?
杜士儀見李白那一副氣結的模樣;他登時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才輕咳一聲道:“我自綿州和太白相識;又在成都同遊過多日之後;卻不知道他的下落;打聽也無從打聽;誰知道竟是被你誤打誤撞;把人送到了我的面前。你這自作主張很好;日後再接再厲好了;我親自烹茶待客;這裡用不著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整休整;養精蓄銳;來日這書齋中的事少不得全都要交給你”
吳天啟登時喜出望外;諾諾連聲答應之後便退出了書齋去。而李白則是哭笑不得地對杜士儀道:“這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你竟然還讓他再接再厲?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