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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李巖既然是“有文武材”的中營制將軍,又有女將“紅娘子”相助,本應在攻城略地中大顯身手,可是,誰也不知道他打過什麼仗。
曾經有人說李巖參加過天津地區的戰鬥和北京防守戰。其實有關這兩次戰役的記載並不可靠,這點下面還要談到。
第四,關於所謂李巖封侯的問題。李自成在公元1644年正月正式建立大順政權的時候,曾封功臣以五等爵,當時的大致規定是權將軍和制將軍封侯爵,果毅將軍和威武將軍封伯爵。
按照這一規定,如果確有制將軍李巖的話,自然也應當封侯。然而在幾種主要著作裡偏偏沒有李巖。大順政權所封的侯、伯各書記載不大一致,用其他材料來印證可以肯定記(用其他材料來印證有關李自成部將的記載,可以看出《平寇志》比《綏寇紀略》要準確一些。
例如,《綏寇紀略》記起義軍右營大將是劉希堯、白鶴鳴、劉體純;《平寇志》的記載是袁宗第、白九鶴、劉體純。
證之以《直隸商州志》等書,右營主將確實是袁宗第而不是劉希堯,白九鶴是白真鶴之誤,《綏寇紀略》寫成白鶴鳴就差得更遠了。)
載比較正確的是《綏寇紀略》,即:“汝侯劉宗敏、澤侯田見秀,蘄侯谷英、毫侯李錦、磁侯劉芳亮、供侯張鼐(原注:一日義侯)、綿侯宗第、嶽侯某(原注:失其姓名)、淮侯劉國昌”。
這裡除了張鼐封的是義侯而不是英侯以外其他都是正確的,有後來的各種官方文書作證。
其他著作如《國榷》雖然誤劉宗敏為磁侯,谷英為綿侯,但也沒說李巖封什麼侯。
到毛奇齡撰寫《後鑑錄》時,發現各種記載互有出入,就按照自己的想象亂加竄改。他不知道李雙喜和李過都是李錦的別名,竟在毫侯李過之外又把張鼐的義侯給了李雙喜,而讓張鼐繼續頂著那個錯誤的英侯封號。
他見有的書上記劉宗敏為磁侯又深信不疑,於是把汝侯換給了劉芳亮。他相信李巖曾任制將軍的說法,就抓住吳偉業留下的“失其姓名”的嶽侯賞給了李巖。
他想到李自成手下權將軍有兩名,制將軍是五營各一名,共計封侯的應當是七人,可是吳偉業的記載除嶽侯外已有八人,他自己又讓李錦用兩個不同的名字多佔了一個爵位,再加上李巖也得封侯,七個名額實在不敷分配,於是大筆一揮,把谷英、袁宗第、劉國昌三人的侯爵全給剝奪了。
(三)關於李巖在北京的傳說
這裡首先分析趙士錦《甲申紀事》中兩處提到李巖的問題。
一處是起義軍將領進入北京後的居住地址:“劉宗敏住田弘遇宅,李大亮住西城大宅,李巖、郭某不知其名住在周奎宅。”
趙士錦的這種說法很含糊,既可解釋為李巖和郭某合住周奎的房子,也可解釋為他對李巖的住所不清楚。
可是,後來許多書籍卻一口咬定李巖就住在周奎家裡。例如《平寇志》卷十載:(可以證明谷英、袁宗第、劉國昌被分別封為蘄侯、綿侯、淮侯的材料並不太少,請參看《大清世祖章皇帝實錄》(以下簡稱《順治實錄》)卷十八、卷二o和丙編,第九本,八o二頁。)
偽將軍李巖據奎第。奎獻長公主並銀十萬助軍,希免禍。巖數其為國至戚,鄙吝不忠,夾足箍腦:奎復輸銀十萬,巖笑日:此賊慳吝,不與殺手不吐也,燒烙鐵熨其膚。一熨承銀一萬,累四十熨,遍身焦爛,承四十萬矣?先後追銀六十萬兩,珍玩幣帛不計其數。其妻夫人卜氏及子婦皆拶指答死,奎猶未死,巖更令奎擔水執爨以辱之乃死。
這段記載是不真實的,因為,劉尚友在李白成起義軍撤出北京後,還親眼見到周奎:他說:五月初一,“餘見周皇親率人賚金帛充賞賜。身衣喪服步行,人成指而嘆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