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頭髮早已經鬆鬆垮垮要掉下來的樣子了。

“怎麼回事呢?你頭髮太滑了,都挽不住。”商瑞在後面自言自語。

“要不就梳條辮子吧。”淑馨建議道。與其讓頭髮在他手裡受罪,還不如就一條辮子呢。

“哎呀,對啊,你梳辮子好看。”

淑馨黑線。

“哎,剛才說的大哥的信呢?”

“你看忙著梳頭髮都忘了。”商瑞放下梳子,從袖袋裡抽出一封書信,遞給前面的淑馨。

原來大哥順著瀏江到了另外一條大江裡,當地的人將此江成為凌江,進入凌江不過一千米就到了入海口,入海口的地方,中間由河水裡的泥沙淤積了一個小小的一片土地,上面寸草不生,只有過往的漁船在此休息。河水在兩側入海。白靖宇第一次見到遼闊的大海,一望無際,浩渺延至天邊,波瀾壯闊的藍色海洋,不僅給他,也給船上所有的人,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他們就在河流和海洋交匯的南岸,發現了一個漁村,村子北邊是凌江和海洋的交匯地——入海口,東邊是大海,世代靠捕魚為生,白靖宇他們下得船來,村裡的人幾乎全都出動了,幾百年沒外鄉人來的漁村,突然停靠了三艘這麼壯大的船隊,太讓他們驚奇了。

白靖宇試著和他們交流,只是語言不通,只得用手及身體,表達自己善意的意思。

帶領他們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目測約莫有七十來歲了,白靖宇讓人搬下兩批絲綢,並一箱茶葉。有些大膽的漁民湊上來,摸一摸,似乎摸得是珍珠寶物。一人走回到老人身邊嘀咕了兩句,白靖宇做出要送給他們的手勢,老人沉默一下,才吩咐人收下。

就這樣,白靖宇得到了去老人家的邀請。

老人家在陸地上的房子,不過是用了幾根木頭及混著不知名的草泥搭建的三間屋子,屋頂上也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草,後來才知道這種草是一種海帶草,這種房子他們叫海草房。沒有院子,村裡也是零零散散的蓋著幾棟房子,原來他們有些人家在陸地上並沒有房子,衣食住行就在船上,船才是他們的家。

淡水是他們珍貴的資源,拿出一壺淡水來招待白靖宇他們一行人,已經算是最高的禮遇了。盛水的碗是一個粗陶瓷的,環顧屋內四周,擺放的也是粗陶,白靖宇吩咐身邊的小廝去船上拿下一套白瓷碗、白瓷茶壺過來。當著老人及全村的面,沏了一壺熱熱的茶水。

茶快喝完的時候,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先向老人行了個禮,後才向白靖宇抱拳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白靖宇自然起身回禮。原來這個男子叫仁,去過內陸,到時懂得幾句官話,老人是村裡的村長,叫賢,今年是近六十歲了。這讓白靖宇回頭看了看老人,可能是常在海邊吹海風的關係吧,顯得比內陸的人蒼老很多。

透過仁,他們瞭解到村裡有五十多戶,幾乎天天出海,他們靠魚去沿河去附件換些菜及生活用品。

白靖宇想多瞭解一下,也想著在此建立一家鋪子在這,就在漁村住下了,有緊趕著給家裡及淑馨寫信。

淑馨想著那個漁村到是不錯的落腳地,何況有這麼多的漁民,相信對海瞭解的更多。

“好了!”商瑞終於把淑馨的頭髮輸好了,鬆鬆垮垮的一個大辮子。商瑞還想著別支簪子,看來看溜溜的辮子,就只紮了一圈紅頭繩。

“挺好看的呀,想不到爺的手藝真不錯。”淑馨違心恭維,不過這確實像是未出嫁的姑娘,讓她想起在白家的那段日子。

“是吧?呵呵,爺當然行了。”沒想到這人還自誇起來。“看了信了?”

“嗯,哥哥真不錯,竟然還能不通語言的人打交道。”

“是啊,是不錯。可是誰想到天下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