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這是捧老者的兒子。

恐怕這也是實情。

老者道:“我明白了,你是為‘鄱陽’縣令這個女兒來見我的。”

關山月道:“不全是。”

老者道:“不全是?”

關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你還為……”

關山月道:“草民也為公子,尤其也為大人。”

老者道:“你也為我?”

關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你為‘鄱陽’縣令這個女兒跟我兒子,我明白,可是你也是為我,還尤其也是為我……”

關山月道:“草民是為大人的憂愁而來。”

老者道:“我的憂愁?”

關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我有什麼憂愁?”

關山月道:“就是大人適才燈下踱步時,深鎖在眉鋒之間的那份憂愁。”

老者為之驚訝:“你看見了?”

關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憂愁?”

關山月道:“不然草民怎麼敢說,尤其為大人而來?”

老者道:“我為什麼憂愁?你說說看。”

關山月道:“大人應該是為衙門那位總捕頭。”

老者一驚:“你……”

關山月道:“大人,草民說的對麼?”

老者道:“對是對,可是你知道他為什麼讓我憂愁麼?·”

關山月道:“當然是為那一紙假手諭。”

老者道:“你是說……”

關山月道:“那紙假手諭,不必呈繳而呈繳,恐怕他不只是為了告發,逼大人查明,他還有別的目的。”

老者又是一驚:“你知道他有什麼別的目的?”

關山月道:“他以此要脅大人,對大人有所需索。”

老者大驚:“你、你怎麼都知道?”

關山月道:“大人,草民說過,江湖人訊息靈通。”

老者道:“不對,這件事只我知他知,我跟他都不會說出去……”

關山月道:“他是不會,大人則是不敢。”

老者駭然:“你……”

顯然,關山月又說對了。

關山月道:“就因為草民知道的夠多,才敢說尤其是為大人而來。”

老者道:“你、你知道他對我的需索是什麼?”

關山月道:“這草民就不知道了。”

老者道:“你既然知道他要脅我,對我有所需索,怎麼會不知道他對我有什麼需素?”

關山月道:“前者,是草民知道他別有身分,知道他的心性,所以草民知道他必…會要脅大人而有所需求;後者,則正如大人所說,只大人跟他知道,他不會說出去,大人不敢說出去,所以草民不知道。”

老者道:“你知道他別有身分?”

關山月道:“他要不是別有身分,只是衙門一個總捕頭,不足以要脅大人,他也不敢。”

老者道:“他別有什麼身分?”

關山月道:“他是拿什麼要脅大人的?”

老者道:“他說他京裡有人,我兒子以一紙假手諭攔他逮捕重罪要犯,他能讓我丟官罷職,讓我獲罪下獄。”

關山月道:“大人就相信?就這麼容易受他要脅?”

老者道:“我只有寧信其真,不信其假。你不知道,這件事不要說上聞於朝廷,就只他給我說出去,我也禁受不起。”

關山月道:“大人,他不是京裡有人,而是他自己就是京裡秘密派駐本省,監視大小官吏的。”

老者急道:“怎麼說?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