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挺著個肚子扶著小紅,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嫂子,我哥咋了?”柳妍只當陽凱青是親哥,艾芬是親嫂子,剛才聽得前院兒吵鬧,忙讓小紅去打聽,得了風聲又急急跑過來,就覺得肚子有點痛,皺著眉頭就撫上了肚子。

艾芬瞪了小紅一眼,對小紅道:“還不快扶著你家小姐回去,動了胎氣可怎麼辦?”轉頭又和顏悅色地對柳妍說:“你且回去安心養胎,我必讓你哥好發無傷的回來。”

看著柳妍一步三回頭地去了,艾芬緊緊地抱著手上的包袱,就像是抱著根救命稻草一般,不理髮酸的眼睛,發狠朝外走。

周嫂子得知艾芬拿著銀子獨自去找魏氏的時候,還和姚氏在廚房正忙活,姚氏聽後止不住抱怨:“真是敗家,有那麼多銀錢直接找趙家不得?非得去找魏氏,讓魏錯吃了這中人錢。”

周嫂子張了張嘴,懶得和姚氏講道理,看食盒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忙解下圍裙,拍了拍身上的灰,對姚氏道:“姚太姨娘,這裡就先交給你,我怕夫人一個人去吃虧,還是跟上去看著要緊。”說完也不回屋換衣裳,扔下姚氏急急跑了出去。

“對,趕緊去,別讓她亂花。”姚氏追出幾步,不甚放心地喊道。拿著食盒就想去衙門,不想被夢圓兩口子攔了下來,“姚太姨娘,你省心兒些吧!公堂上什麼人沒有?你去了誰能護得你周全?沒得自己不要名節送上門去讓人侮辱的。”

問清門房,得知艾芬還不曾出府,周嫂子舒了一口氣,安心地站在牆根兒下等著。艾芬抱著個小包袱,出了西邊穿堂就看見了周嫂子,忍不住嘆氣道:“媽媽,還是我自己去吧,凱青那頭不得你打點?”趙家人因趙氏的事情,明裡暗裡不知道給了她多少氣受,現在還要上趕著去求人,可不是送上門讓人作踐?只她一個人磕頭作揖都使得,周嫂子在她眼裡就和母親一般,她怎麼捨得。

周嫂子也知道艾芬心裡的想法,嘆了口氣道:“傻孩子,當年我一個寡婦家,肚子裡還懷著夢圓,我一個婦道人家,又幫的上什麼忙?”說完牽著艾芬的手,“走吧。”

整個大房,真正能理事的也就三個人,如今牢裡頭去了一個,只剩下兩個,又是兩個女眷。沒有孃家的兄弟幫襯,沒有婆家的子侄搭手,那裡方方面面做得周全,只揀最重要的事情做罷了。

又說了幾句,艾芬無法,只得周嫂子一同上了馬車。一路無話到了陽家二房,下人們都說魏氏病重,在床上休養。好在艾芬是兒媳,不需要回避,帶著周嫂子進了魏氏的臥室。

魏氏半倚在床頭,見了艾芬兩人寒暄了幾句,聽出艾芬是想讓她幫忙,便先哭窮:“媳婦兒,這幾年你也看在眼裡,這凱青雖不是我親生,我也只當他是我親生的兒來養,從來不肯虧待他。如今他出來這種事情,我這個做母親真是恨不能替他。只是我們這房的事情你也清楚,單是為著你弟妹嫁妝那事兒,賬上就已經沒有現銀了。如今你二弟還說要把這宅子賣了,另買間小屋,好過日子呢。”

艾芬壓下心裡的怒火,她本來也沒指著魏氏出銀子,只是這話說的是在氣人。當初陽凱梓出事兒,趙氏的嫁妝問題,俱是他們大房貼著銀子擔著干係幫忙,如今到了大房有事兒,魏氏便是輕飄飄一句,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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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嫂子站在艾芬身後,看她肩膀發抖,不好使得眼色讓她忍氣吞聲,腳下輕輕踢了她坐的椅子腿,順手將手上的包袱遞上去。

魏氏接過包袱開啟,臉上已經是換了笑臉,說道:“媳婦兒和相公已是分了家出去的,這事兒怎麼好讓母親破費。媳婦兒自備了金銀,還請母親做箇中人,陪兒媳去趙家走一遭吧。”

魏氏垂下眼簾,半晌才道:“媳婦兒,不是做母親的不心疼兒子,不肯替你跑一趟。只是這趙家雖說和我們陽家是姻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