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為什麼會有嚴太太的訊息呢?

是他太過自以為是,以為這等訊息只會在娛樂版上,所以看也沒看就把報紙放到老闆桌上。

匆匆看完這份報紙,嚴緒突然抬起頭掃了曹理安一眼,這使原本就緊張的曹理安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BOSS,嚴太……”曹理安欲言又止,尷尬不已。

一失手成千古恨!

“嗯?”鋒利的眸光落在他身上簡直如同一把刀子,曹理安幾乎要哭出來了,是哪個混蛋寫的報道,有必要刊在財經版上嗎?!

嚴緒見他緊張得要命,臉上的神情才緩和了些。

“去查一下,江冉為什麼回來。”

“好。”曹理安忙不迭得應聲,逃也似地逃出了總裁辦公室。

嚴緒捏著那張刊有江冉照片的報紙,用玩味的眼神細細地瞧著。她身側的男子似乎有些眼熟,略略地想了想,卻沒什麼印象。

記憶裡的她,是那樣嬌小的模樣,可能臉色比照片上好些吧。不過那又怎麼樣,他對她,沒有絲毫感情。

一年前,那樁空有其名的婚姻,對他而言,只有利用價值而沒有真情。

她存在也好,離開也罷,對他構不成任何傷害。

妻子,不過是兩個字,一個名份而已,她想要,他便給了。除此以外,他與她,再無瓜葛。她生也好,她死也罷,他並不關心。

可是,她卻莫名其妙的回來了。

她憔悴的照片告訴他,她的歸來,一定有目的!

他揉了揉眉心。

這個女人也曾有過光鮮亮麗的時光,可現在卻這樣狼狽不堪。

他為她惋惜。

(2)

江冉一走出銀行就看到了一輛加長林肯。璀璨的陽光下,這輛林肯越發顯得貴氣十足。

車門邊站著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頭髮梳得油亮。

她對他有那麼幾分印象,一年的時間,並不長。

曹理安,他的秘書。

而此刻車裡淡定地坐著的人,就是這一生最可怕的夢魘。

因為車裡這個人,她成了整個家的罪人,因為車裡這個人,她的家破了,她的父親死了!她恨他,恨得想要食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

可是,偏偏除了恨,她對他還有感覺。

這是最最糟糕的事情,無論她如何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去恨他,可到頭來,她仍舊發現,自己是愛他的。

“江小姐。”曹理安客氣地稱呼她。她停住腳步,神情如舊。顯然,她對這個稱呼很滿意。

車裡的人抬了抬手,曹理安會意,旋即對江冉說:“嚴先生請你上車談一談。”

江冉瞥了一眼車中的人,這是一個連坐也鋒芒盡現的男人。

但就是這個男人,害她家破人亡,害她遠走他方。

江冉勾了勾唇角,略略躬了躬身。曹理安立即替她開啟了車門,車裡的男人瞥了江冉一眼,江冉只是朝他淡淡的笑了下,隨即進車。

“嚴先生,你好。”

這樣的開場白顯得太過公式化,不過,嚴緒顯然比較習慣這樣的開場白。他淡淡地應了聲,眸光落在嵌在車上的觸屏筆記本的螢幕上。

對於熟悉的拋物線圖,江冉的目光不可遏制地轉了過去。

嚴緒勾了勾唇角,平靜地說:“看來,你很善於窺探商業機密,嗯?”他刻意拖長了尾音。

江冉臉色一白,迅速移開目光。

他意有所指?

江冉心虛地別過頭去,她的目光落在路邊那一片泛黃的梧桐樹上,這個城市是有春夏秋冬的。

嚴緒的細長的手指間夾著觸屏筆,筆尖不斷地在筆記本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