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去了新加坡,獨自創業,獨自奮鬥。

他並不知道什麼叫做不顧一切的愛,心底試圖嘗試,卻沒有物件。

第一次遇見江冉的時候,是在他的事務所。

後來,他幫她處理泰國的債務,再後來他和她無話不談。

她第一次談成一筆生意,拉著他去大排檔吃飯,她對他談起這筆生意的辛苦之處,向他發牢騷,他笑著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她搖頭說:“如果可以,我想把江氏全都拿回來。”

他知道她的過去,她那一場不成功的婚姻。

他問她:“你為什麼不和他離婚。”

她默了默,沒有說話。

他看得出來,她在乎那場婚姻,她也在乎那個男人。他試圖進入她,瞭解所謂的愛情,可一步步的深入,到最後,執迷的卻是他自己。

他明明知道這是一場錯的愛情,卻痴狂了。

她出差歸來的夜晚,他一次次的去接她。

久了,她發覺他的異樣,有一次,她在下車前對他說:“致梁,我們之間……不可能……”

他笑了,用調侃的語氣說:“你不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嗎?”

她平靜地說:“我不愛你,真的。”

他笑笑說:“別急著這麼說。”

真的,別急。

他從來都信心十足,可面對她時,他卻沒了信心。

後來,看著她回到了嚴緒身邊,心底苦澀漸起。他終於知道邵誠當時是什麼心情,他也懂得了梁繁花當年為什麼會不顧一切的離開。

他知道,江冉替嚴緒生了個女兒。小女孩生得靈動可人,他去見過一次,看見江冉依偎在嚴緒身上,甜蜜幸福。

他低低地嘆息,默然離開。

墓碑前,細雨溼衣。

董飛揚看了他一眼說:“回去吧。”

他也看了董飛揚一眼,突然想起董飛揚第一次約他見面時就說:“我是尚廷的董飛揚,有事找你幫忙。”

開門見山。

他喜歡和這樣乾脆利落的人交談。

他們第一次見面,董飛揚就將尚廷的所有資料交給他,並且告訴他,自己的期望。

董飛揚讓他看到了人果敢爽快的一面,與董飛揚並肩戰鬥,這曾是他很快樂的一段時光。即使後來他知道董飛揚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惡化到極點。

董飛揚說:“上一代的恩怨,與我無關,但你和我,與一直是並肩戰鬥的朋友。”

朋友二字,縈繞心底。

後來他還是選擇離開尚廷前往新加坡。

董飛揚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但願你覺得好。但不管怎麼樣,有困難找我。”

他點頭。

董飛揚不止是朋友,還是兄長。

如今再想來,他沒有了愛情,至少還有兄弟。於是,他拍拍董飛揚的肩說:“好,一起走。”

兩個人並肩而下,墓地一片安寧。

死者已矣,而生者,自當安樂。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梁繁花與董仲行的故事是另一種風格,帶著殺氣的黑幫氣息。這並不是我所擅長的,但依舊寫了。我突然覺得,小邵很悲哀,他爹孃杯具了,他杯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