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常興對這特供酒的興致並不高,跟仙基橋的猴兒酒比起來,這特供酒可差遠了。想起猴兒酒,常興便想起了仙基橋,不知道仙基橋在這場風波里有沒有像西葉庫那樣幸運地活下來。

靈氣復甦對於大黃來說是一場機遇,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有所突破。猴王護衛有沒有在這場變故中活下來。

當然常興更加迷惑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仙基橋。常興想去老道的墓前祭拜一次。常興甚至開始恨這一場變異為什麼沒有來早一點,如果來得早一點,或許師父當年就不用死掉。可惜一切都不用如果來重現。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師父啊,你要是能活到現在該多好啊。”常興突然端起杯子,一口將酒杯裡的酒悶掉。酒是個好東西,尤其當你憂愁的時候。

常興這個層次,本應該是千杯不醉的,但是常興這一回卻喝醉了。吳婉怡這一回沒有埋怨周紹楠帶這麼多的酒來。

“讓他醉一回也好。”吳婉怡默默地將桌子收拾乾淨,然後將伶仃大醉的常興撫到床上。

常興始終沒有跨過老道這個坎,別人不知道,吳婉怡卻心裡清楚得很。在外人看來,常興強大無比,煉神化虛期的修士,就跟一個神仙一般,有大能力。但是吳婉怡卻知道,常興的內心始終都沒能夠真正跨過去。這將是他心境的最大缺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成為他的心魔。

吳婉怡修煉到現在,修為雖然還只是煉精化後期,但是她對修道的認識已經越來越透徹。讓常興像普通人那樣痛痛快快地醉一回,也許能夠讓常興徹底將內心的包袱解脫出來。

沉睡的常興進入到夢境之中。夢中,他回到了仙基橋,還是那山那水那村,還是那些熟悉的人。

常興卻感覺自己的腳步很怪異,一腳高一腳低的往祖師廟走。祖師廟還是以前那個破破爛爛的樣子,雖然破爛不堪,卻讓常興感覺到無比的溫馨。

“臭小子,你跑哪裡去了。我等你呷飯等了半日。”老道翹著鬍鬚,很是生氣的樣子。

“師父,你沒死啊?”常興問道。

“你這臭小子,就指著你師父我死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老道衝過來就將常興放倒在地,按在地上就噼噼啪啪地扇屁股。

常興感覺奇怪,老道打得最很響,卻一點都沒感覺到痛。老道今天怕是呷了酒,這手上都得力氣了。常興咯咯笑起來:“師父,你今天莫不是又呷了酒,打人都得力氣打。要不你先把今天的打記起來,留著明天再打?”

“要得。臭小子,今天還有幾巴掌冒打,留到下一回打。你要記得啊。”老道說道。

“師父,你今天到哪個家裡喝酒,怎麼沒帶我去呢?”常興問道。

“你還講。喊你的時候,找你的背背不到,你現在曉得回來了,活該你餓肚子。飯給你做好了,菜在鍋子裡熱著。師父呷飽了,你莫要給我留了。”老道說道。

常興覺得奇怪,這些事情一幕一幕,都好像是以前發生過的一般。常興卻又想不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稀裡糊塗地又下了山,被老道拉著在田埂上走,走啊走,好像那條路一直走不完。

“師父,還要走好久啊?”常興問道。

“你都這麼大了,莫想讓師父揹你。”老道快步往前走了幾步。

“師父,我們到底要走到哪裡去啊?”常興覺得這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怎麼走了一晚上,就是走不到盡頭呢?

“哪裡有這麼多的話,你跟著師父走就是了。”老道總是保持著距離,常興在後面怎麼追就是追不上。

突然周圍又是一變。

“師父,你莫送我去肖大江家,我不跟肖大江學木匠哩。我要跟你到外面去。”常興很奇怪,自己嘴巴沒張,怎麼卻能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