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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改革的“楔子”,指明瞭方向。從長遠來看,那就是在奧斯曼帝國的民眾中種下了一些引導社會變革的‘意識’,打破這個陳舊社會某個古老的“鐵幕”。
當然,現在的奧斯曼社會,古老的信仰保守意識還沒有被完全摧毀,但已被突破。堅固的大壩上被螞蟻鑽出了幾個小洞,小洞雖小,可卻能毀壞千里之堤。
賽利姆三世的眼睛絕大多數時候都盯在了軍隊上,但整個奧斯曼帝國內部湧動的卻不僅是東西方的軍事和技術成就,還有使這些成就成為可能的許多觀念。
不可否認,一個建立在信仰基礎上、為傳統提供保護屏障、並且喜歡內訌的社會,如此的開放僅能產生微弱的影響。然而,龐振坤卻認為它能為幾十年後世俗化的奧斯曼的建立奠定下更廣泛和更有意義的堅實基礎,但這又恰恰很可能成為埋葬奧斯曼的導火索。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西亞病夫與東亞病夫
“…………來自歐洲和中國的文化知識及其生活方式進入奧斯曼帝國的渠道很多很雜,除了官方推動還有民間演化,但它們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影響著奧斯曼社會的不同層面。到目前為止,改革效果最明顯,最可喜的地方在於軍隊,來自歐洲和中國的軍官以及技術人員都在努力的工作,他們把各種軍事技術和武器介紹給奧斯曼新軍和學校裡的年輕的奧斯曼人。這些新式的奧斯曼軍官和年輕學生也組成了奧斯曼社會的一個新興的政治集團。……”
龐振坤的奏摺一直都是一旬一到的,而且是直接遞到陳鳴的手上。雖然很昂貴,但也讓陳鳴對奧斯曼局勢的發展有了更確切的掌握。雖然陳鳴對於奧斯曼的證據並不是一無所知,但現在他對奧斯曼無疑有了新的認識和更深刻的瞭解。
奧斯曼的軍隊、政治、信仰、經濟,有無數的矛盾匯聚在一起,在陳鳴看來,這就好比清末的中國。軍隊和政治上的保守勢力就好比清末的頑固派,新興的改革集團就像滿清的洋務派,他們也有一些人身居奧斯曼這個國家的高位,他們還掌控著不俗的武裝力量,但這些面對著奧斯曼整個老舊腐朽的社會,就顯得那般的孱弱了。
而奧斯曼的信仰教團比之清末的腐朽儒教來,也半點不遜色。
同時奧斯曼內部激烈的民族矛盾比之清末的滿漢之爭,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奧斯曼皇室甚至連滿清皇室都要不如,後者怎麼著也從異族中豢養出了大批忠心耿耿的馬仔,而奧斯曼帝國的支撐力量卻近乎完全來自奧斯曼民族。
而至於龐振坤口中的那個‘新興政治集團’,應該就是清末的維新派/立憲派了。
陳鳴繼續看著龐振坤的奏摺,這次的上疏,龐振坤更多是在講自己到達奧斯曼之後的感受。
“在奧斯曼國內,他們的活動不存在什麼限制。”這兒說的‘他們’就是從中國進到奧斯曼搞援助的那些‘工作者’。“他們與奧斯曼人的接觸也沒有特殊規定。儘管他們只是提供技術、知識指導,但在他們的指導下,很多奧斯曼人不可避免地被置於我們的思想和行為模式所影響……”
這些改革模式是傳統的奧斯曼人對時代需要做出的反映。親身來到奧斯曼的龐振坤在親自感受到奧斯曼社會的複雜和頑固勢力的強大之後,再一次覺得塞利姆三世是一個聰明的人,他在繼位之初就將改革派的大將阿朗達爾穆斯塔法帕夏提到了大維齊這個位置上,一舉收攏了改革派的人心。就算之後阿朗達爾穆斯塔法帕夏被逼無奈的遠走多瑙河之後,賽利姆三世也緊緊地把握住了伊斯坦布林新軍的軍權,可以說從根本上穩固了自己的地位。
不然的話,依照奧斯曼帝國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