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名先遣隊隊員們乘坐六艘小划艇順著墨鵠河向內陸劃去。他們的第一任務是偵查天鵝湖的情況,另外就是負責勘探水文。雖然這麼短的間隔時間中,這裡不可能會有什麼明顯的水文變化。但船隊必須小心再小心。

小划艇上帶著武器、糧食、帳篷被褥、訊號彈等等,用一張網牢牢地固定在船上,此外裝載的東西中還有一些諸如烈酒、棉布、小刀、鐵鍋之類的交易品,這是為了防止萬一遇到土著人時賄賂他們所用,或者是相互交易交流用的。

根據朝廷收集到的西方殖民史的資料顯示,土著很喜歡這些小東西。

甭管日後兩邊會怎麼走到哪一步,現在華夏移民腳跟還沒站穩,跟土著人還是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的好。

出海口的風浪有些大,此時這裡可沒有後世興建起來的防波堤與棧橋,小划艇放到水中顛簸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翻倒。但這些阻止不了先遣隊的前進。

當先遣隊全都下水離開了大船的時候,雨水變大了,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

南明州的時間已經算入夏了,但雨水打在臉上涼涼的。水浪濺起的水花也冷涼冷涼。

一隻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一會兒翅膀像刀刃一樣噼開波浪,一會兒身子又像利箭一樣穿破雨幕。它在風雨中抖動著翅膀,順著風向穩穩地飛行著。

張溝兩腳像是生了釘子一樣,直槓槓的站在船頭,起伏的波濤就像是作用不到他身上似的。有的先遣隊士兵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卻是隨著船隻的搖動而搖動,腳下動都沒動一絲兒。好幾個士兵的臉都都有些蒼白,這不僅僅是因為現在的風浪導致的,還因為他們一路上受的苦。包括士兵在內,一些在來的途中生病了的移民,此刻只能躺在昏暗的底艙吊床上喘氣呻吟著。

先遣隊員是透過繩梯下到划艇上的,然後一個個都開始奮力划向墨鵠河口,並且然後開始測量水深,標註航道。

整個行動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就只為是一個入海口。一直到下午三點鐘,六艘探索完入海口附近海面的划艇才向著更深處劃去。

海面上的波濤逐漸小了一些,但划艇前行的依舊很困難,冷涼的水浪打在船艙裡、打在油布雨衣上、打在隊員們的臉上,模煳了大家的視線。遠處的海天之間一片灰濛濛的,只有偶爾響起的海燕叫聲在提醒著大家努力與風浪搏鬥。

海面上漂浮著一些用小型鐵錨固定在水底的水葫蘆,葫蘆上還扎著顯眼的紅綢帶,這是給大船標註的航道。船隊最輕的一艘船的噸位也比小小的划艇大出幾百倍來。吃水那麼深,自然不能像小船那樣隨意穿梭航行,不然擱淺或者觸礁了的話就麻煩了。

兩個小時後,在天色都在變暗的時候,在一行人艱苦的努力下,六隻划艇終於穿過了‘勺子’水道,進入到了天鵝湖內部。這裡的水面平靜了許多,只有一些輕微的起伏,大群的黑天鵝在湖面上游嬉著。張溝放眼望去,在一片迷茫的雨霧中,前方與兩岸那鬱鬱蔥蔥的森林是那麼的新鮮。

就像在長時間在大草原上行進,一朵嬌豔的紅花遠比綠色的大草地‘養眼’。在大海上的時間長了,張溝覺得眼前的綠色就是那般蒼翠蓯蓉。

張溝指揮著隊員們將划艇朝左前方岸邊劃去,對比天鵝湖右岸,也就是南面,北面的土地和各類情況更好一些。快到岸邊的時候小船擱淺了,所有乘員集體下船,跳入齊腰深的湖水裡,喊著號子齊心協力將小船推上了岸。

岸邊到一望無際的蘆葦蕩,作為一片處女地,這裡的環境‘保護’的可以說是再好不過了。中國農九、十月的天氣,北地已經大雪飄飄了,澳大利亞這邊則正好是入夏。青色的蘆葦隨風搖曳,無數水鳥在蘆葦蕩中棲息。

張溝選了一處最薄弱的地方撲了進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