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在向李琨做著彙報。

鐵木軌是需要硬度不假,但它也不能完全依靠硬度,不然軌道就有可能容易出現損壞。最合格的鐵木軌是軟硬度恰當,既不是絕對的剛硬,也不是絕對的柔軟,而是剛硬中帶有一定的柔軟度,就像大槍的槍桿一樣,這能減小摩擦和損傷,也適合於鐵木軌的替換修補。

如今佛山海飛提供的大貨樣比樣品的硬度提高了30%,那這完全就是扯淡,是絕對的不合格。

“會首,那家公司我做了一些的瞭解。跟海飛一樣,佛山的這家巨鼎公司也有廣州政府的參股,只不過只是20%的股份,不比海飛60%控股。但我認為這家公司實力還是有的,根據投標顯示,他們也可以提供出合格的鐵木軌,報價是比海飛貴很多,但比之石碌還是要便宜五個點的。

如果供貨商換了巨鼎,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畢竟我們是受害者,廣州府和粵省再怎麼霸道,也不可能沒理攪三分。咱們背後站著的還有大皇子殿下呢。”

“但我們要是改用了巨鼎的貨,海飛怕就只能讓他們飛了。不然廣州府哪兒會有意見。”

李琨靜靜地聆聽者幕僚的話,右手已經不自覺的握做了拳頭。但是他的外甥只是大皇子,是最後可能接替皇上大位的人,而不是已經坐上了那個位置。

所以,對於廣州府,李琨真的不願意得罪了。哪怕這一回輸理的是廣州。哪怕這一回他敢肯定,這海飛跟其他的幾個皇子中的一個、甚至幾個有勾結。但那又如何?

這海飛是廣州府的心頭肉啊,從這任的廣州知府上任之後,廣州財政陸陸續續的向其注資四五百萬,並且在挖掘人才當中提供了大量的非金錢許諾,可以說支援力度是不遺餘力的。

廣州府固然也會給李家一個交代,但一個交代過後也就結束了。想要順著線索向上牽扯,或者是斬斷海飛的活路,那是不可能的。

不撕破臉皮,海飛的老大要挪位置,甚至還要進監獄,這要看廣州府對於皇長子的敬畏之情了。

而要是撕破了臉皮,那麼這板子很可能只是打在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替死鬼身上,海飛的老大照樣是老大。雖然那之後,現任廣州知府向上攀升的位置肯定會有阻礙,但人家也可能會因此而獲得別的助益。

這就是如今的陳漢政局。

皇子們手中的實權實在小的可憐。而連同各部尚書在內的中樞大佬們,即便對底下人的不滿意再怎麼高漲,捉不到真正的錯處,要揪人家的小辮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皇帝對這一點盯得很死,很嚴格。

雖然陳鳴都不敢保證這一點能真正意義上的持續下多久,但他希望可以持續下去的時間越長越好。

“只不過廣州當地對於我們堅持嚴懲海飛的舉措意見很大,尤其是對南建【鐵道施工方】,認為南建在試驗中做了手腳,用劣質品以次充好,是有意坑害海飛。現在整個嶺南是都有關於我們的謠言在散播,包括上海在內。甚至還有謠言在專門針對那些外國商人,鼓動他們不要和我們做生意,說是我們根本沒有誠信。”

這真的是一個陰謀。

要不是質檢員認真負責,5%的劣品率要是沒有給查出的話,保不準那個陰影下的敵人就在大皇子系的錢袋子裡就埋了一顆定時炸彈了。

“胡說八道!他們自己暗中搗鬼,被我們發現了,反倒嚷嚷著我們做了手腳,欺人太甚。別理他們,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現在一一給他們記下來,等到日後有時間跟他們算賬。”李琨很生氣,但他不能動怒,不能不顧一切的掀桌子。

“不過這海飛的總經理是一定不能輕饒了。你立刻回覆廣州的辦事處,我們可以把協議轉給巨鼎,但海飛一定要處理,廣州欠我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