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繼續東方式帝王的君主之道,又還能持續下去多久?二十年、三十年,還是四十年?現在都西曆的1812年了。

東方式的帝王之道還能持續多久?真以為中國有著兩千年封建史,這裡的百姓就一定對封建制死心塌地啊。陳鳴這些年看的很清楚,中央的資政院還不起眼,影響雖然擴大了不少,但依舊有限。可地方上的諮議局的影響力卻比資政院的擴大高出許多許多。

很多工商階層的大佬都藉著機會與政府地方緊密結合了起來,商人的影響力和潛在勢力在不斷增大。

很明顯的一個事例教育基金。或者說等同於這個基金的一系列慈善捐款。

那出錢多的企業、商賈,都成為了地方政府的座上客。

不然呢?你這個府一年的慈善基金還不到一百萬,旁邊的府一年的慈善基金超過一千萬。

這多出來的九百萬能幹多少事啊?

這能起多少所中小學?能供應多少家育嬰堂、養老院?能讓多少適齡孩子上的起學?

一年九百萬不顯,年年九百萬,哪個當官的敢不放在眼裡?那東西落到自己的地盤上,就都是實實在在的政績。而當官的沒有人不想升官,可他們要升官,靠的也是實打實的政績。

所以,三十年的潛移默化,這些滿身銅臭味的商賈富豪們,再也不是官府眼中的肥豬,而是地方官府眼裡頭的貴人。後世的兔子改開三十年後都舉辦了奧運會呢,社會變化不能說完成,可也絕對奠定基礎了。這些人出入地方政府如貴賓上門,這是正常化待遇,是以,現如今的富豪們的社會地位真真在持續的直線上升。

這些工商大賈們的社會地位高了,能不向上謀求權利嗎?

陳鳴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到二三十年後會是什麼狀況。

他要是把一個有頭腦有手腕的兒子推上皇位,中國的未來就具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所以,陳鼎這個被磨搓了二十年的皇子上位,一個不笨可也不絕頂狡猾的人坐上龍椅,應該更符合陳鳴腦子裡的中國未來發展路線。

因為陳鼎這些年裡雖然受到了太多的攻擊和制肘,可他內心裡沒有那股壓抑的戾氣,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沒有戾氣就不會反噬。不會像歷史上的萬曆皇帝,張居正活著的時候一個樣,死了之後又是一個樣,張江陵柄國十年卻落得抄家的局面,大兒子都被逼拷過甚,而死在獄中。

陳鼎內心裡要是有股子噬人的戾氣,陳鳴根本不會考慮把皇位傳給他。

……

“父皇……”虢王陳走進了乾清宮,他看著背手立在窗戶前的陳鳴,躬身行禮。

“你來啦。那邊坐。”陳鳴把陳引到了地圖前,茶几上的茶盞還冒著騰騰熱氣。

“你現在進來是有話對我說吧,那你可以放開了來說,今天你我是父子,不是君臣,你爹洗耳恭聽。”

陳鳴看著陳的目光有些可惜,這個兒子在手腕上的確很出色,行事果決,也有擔當。如果時事能提早個二百年,陳鳴絕對會選他做自己的繼承人。

“既然父皇這麼說,那兒臣就斗膽放肆一回。兒臣不服。”陳的兩眼直勾勾地望著陳鳴看,嘴唇抿的緊緊地。炯炯的眼神看著陳鳴的目光裡全是不服氣,還有那不住翕動著的鼻翼。

陳委屈。

他母親出身平常,他自己的起點也很平常,能一步步走到現在,陳付出了很大的心血的。

陳才三十二歲,他還有的是時間。陳鳴現在的身子骨很好,但是十年後的他已經七十二歲,他的身子骨依舊好嗎?就算依舊好,那再等十年呢?他也不過五十出頭,而陳鳴到時已經八十二歲了。他的耐心很強,而且他堅信,再有個十年,他的實力,他的影響力,絕對能超過陳鼎,絕對能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