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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的小院中,楊的臉色沉凝著。
面前坐的是楊的大孫子楊思成,讀書不成,半道轉學,今年已經五十歲了。農學上的道道說不上專精,比起楊的得意弟子們來是差得遠了。但楊思成卻是楊後代中少有的能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楊不差錢,不然他憑什麼建‘養素園’哪?而且他自身也是讀書人,儒家就這點牛逼,發展到明清的時候,已經把整個中國的所有‘文字’都兼併到自我當中了。
楊是農學家,但他在成為農學家之前還是一個讀書人;他在成為農學家之後也還是讀書人。楊師從李,後者的名號陳鳴是第一次聽說,但這個李是與孫奇逢、黃宗羲並稱“三大儒”,不仕清麼【那咋不去死呢?】,後半生主講關中學院。楊頗得其師理學心傳,尤其是李重視實學和“經世宰物以為用”的見解對他深有影響。後來楊以農學家成名,但對於他自身來說,農是要附在儒之上的。
楊家子弟都是學文走科考之路,但應該說是沒那個天分和運氣吧,楊子孫後代數十人,在大青果藥丸之前,只出了一個舉人仨秀才。然而這並沒有讓楊家子弟灰心喪氣,而是繼續一門心思的埋首四書五經,對於楊的那一身農學本事,只是視為雜學。
楊思成也是在科舉無路之下,才跟著祖父學了十幾年,為的是在楊走了後能繼承養素園。當然,現在楊家的‘家風’已經改了,年輕一輩全都鑽在農學裡不出來。四書五經已經廢了,那麼被新朝十分重視的‘農學’與楊這幾十年裡積累下的無數資料,就成為了他們踏入官場最好的‘敲門磚’。
不過現在緊張的看著自家老爺子的楊思成可不是因為官場上的什麼事兒而讓楊煩心的。讓楊煩心的是這報紙上的訊息,新朝竟然下了法令禁止非金屬貨幣類金銀在市場上流通。也就是說從今天以後,那銀元寶金裸子之類的東西就不再是‘錢’了。
“祖父,這新朝說的也挺明白的。貨幣就是一般等價物。”楊思成看著手裡的報紙,念著:“貨幣從商品中分離出來的充當其它一切商品的統一價值表現材料的商品。”很彆扭是不是的?但楊思成懂得,他手裡面有金圓券,也有銀行出示的支票,他懂這話的意思。
那金圓券不也是‘錢’嗎?
誰敢說金圓券就不是‘錢’了?全國的人能用吐沫星子淹死他。
“它的出現,是商品生產和交換髮展的必然結果。”對於這句話楊思成保持沉默。但下面的話他絕對贊同:“史上,一般等價物曾由一些特殊的商品承擔,比如最初的貝殼。隨著社會的進步,黃金和白銀成了最適合執行一般等價物職能的貨幣。而當社會經濟向著更高一層次發展的時候,貨幣可以不再是金銀貴金屬。而只是從商品中分離出來固定充當一般等價物的特殊商品……”這些話一般人還真不能理解,但楊思成理解。例子還是他手裡的金圓券。
這東西也是要成本的,它代表著銀行中的金銀,就像當初的銀票。
“思成啊,你說這新朝突然下了這個法令,陳家是不是要學朱洪武發紙鈔啊?”楊面色沉凝了半響,終於開口了。然後楊思成人就愣了。
“啪。”楊思成傻子一樣木了好一會兒,勐一拍大腿。“對,對。陳家一定是想發紙鈔。”當初大明的官兒可被這紙鈔坑的不輕啊。
“你去給家裡寫一封信,告訴他們金銀都放著。要沉住氣。反正放上十年二十年,金子還是金子,銀子還是銀子。”
楊家祖孫都是學問人,讀過史書,知道當年的紙鈔有多麼的坑。
“不過當今的太子爺跟朱洪武不一樣。其他方面都不說,只說這經濟稅務上,要比朱洪武要放寬太多了。不是不懂行的人。新朝這紙鈔說不定真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
但說歸說,做歸做。楊雖然覺得陳家的紙鈔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