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或者我出去也行……”

池妄低嗤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姜幼,你這麼為我考慮,我是不是應該誇你兩句?”

他語氣嘲諷,指尖掐著煙,眼神發冷地盯著她。

姜幼總覺得他那陰毒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掐死。

她不敢說話了,尷尬又害怕地杵在沙發後,手指摳著沙發,頭皮發麻的跟他沉默對視著。

她忽然眼尖地注意到他另一隻手纏著紗布,“你的手怎麼了?”

她想也沒想,快步走到他身邊蹲下,撈起他的手檢查。

池妄撩起眼皮,注視著蹲在他腳邊的姜幼。

“上過藥了吧。”

姜幼握著他的手,看見有點滲血,不高興地皺眉嘟囔,“南月姝到底怎麼照顧你的,搞成這樣。”

池妄眉眼一冷,把手抽了出來,“跟你沒關係。”

他起身掐煙,從姜幼身邊冷漠走過。

經過餐廳,他掃了眼餐桌上冷掉的飯菜,冷聲命令,“把桌上收拾乾淨,別搞得髒兮兮。”

姜幼心頭一滯,看了看餐桌,“池妄,今晚我在等你回家吃飯。”

池妄像是沒聽見,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

姜幼站起身,心裡堵的慌,見池妄要進房間,忍不住張嘴喊他。

“池妄。”

池妄停在門前,想聽聽她要說什麼。

姜幼看著他深諳的背影,許多話都哽在喉嚨裡,她張了張嘴,最後只小聲說了句,“手有傷,不要喝這麼多酒。”

池妄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進房間摔上了門。

姜幼僵硬地站在客廳,默默垂下了頭,去餐廳把冷掉的飯菜倒了。

……

晚上打雷了,姜幼從夢中驚醒。

下暴雨了。

她看了看跟池妄房間相隔的牆面。

她居然夢見池妄出車禍了。

她怎麼會做這樣荒唐的夢?

姜幼安撫自己沒事,然而她倒在床上,抱著被子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爬起來,披了衣服開啟房門出去。

站在池妄房間門口,她告訴自己就去看一眼,確定他沒事她就出來。

姜幼深呼吸,鼓起勇氣敲響池妄房間的門。

過了許久都沒有動靜,她輕悄悄地轉動門把手,開啟了一條縫隙。

有光?

池妄還沒睡?

姜幼悄悄往裡看,燈光昏暗,一道人影倒映在牆上。

她頓了頓,忽然聽見房間深處,傳出一聲壓抑且痛楚的低吼。

姜幼心臟顫了顫,幾乎下意識拉開房門進去,“池妄,你怎麼了?!”

“滾!”

她心驚膽戰地往房間裡走,“池妄……”

“我讓你滾!”

“嘭”得一聲,酒杯摔碎在她腳邊。

正好此時電閃雷鳴,屋裡驟亮,池妄臉色慘白駭人,陰森森地盯著她。

姜幼嚇得往後踉蹌,一屁股跌在地上,連滾帶爬跑回了房間。

她瑟瑟發抖地捂在被子裡,池妄為什麼會變得這樣?

姜幼受了驚嚇,後半夜沒睡著。

捱到早上,門鈴聲響起,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去開門。

“早啊,姜小姐。”

賀詞站在門外,見姜幼一臉憔悴,“你昨晚沒睡好嗎?”

“唔。”姜幼揉著發疼的腦袋,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見賀詞手上拎著紙袋,讓他進來,“你來給池妄送早餐嗎?”

賀詞搖頭,“這是給池總的藥。”

“藥?”

“是啊,一到下雨天,池總的腿就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