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藥,竟然聯合了萬壽巡檢司的一干兵痞,出手對付張家的家丁。魏志節聞報大喜,這回便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張大戶那是何等樣人,居然與他為敵,真是自己嫌命長啊。

因此他帶著早已埋伏好的公人,扛著儀仗,鳴鑼前往富貴坊,想要先痛罵荀思一番,再辦他個通匪,將他的官印繳了再說。哪知這回荀思一反常態,不但見了這師兄兼上級絲毫沒有懼意,反倒先行破口大罵,更指揮那些巡檢司的兵痞,毆打揚州府的公人。魏知府是來觀戰的,不是來打架的,哪裡料得到居然會被捲入戰鬥。他手下那些公人數量少,怎敵得巡檢司弓手剽悍,頓時被打的雞飛狗跳,哭爹喊媽。魏志節身邊那個到了縣衙門頤指氣使的長隨,更是被荀思親自上陣,一磚頭砸昏了過去。

魏志節氣的頓足大罵,只當荀思是要造反時。恰好胡三少爺胡柏奇帶領標兵趕到。魏志節立時就如看到了救星一樣,求胡三公子發兵剿賊。可就在這時,嚴鴻走了出來,胡柏奇納頭便拜。魏志節這才知道,自己這一遭到底闖下了多大的禍來。張家家丁的行為,可以被上升到行刺欽差的高度,而偏生有那作死的,怕打不贏,叫來了半哨灶勇,這便成了兵變!荀思這個混蛋,一定是從哪得到了訊息,知道這是欽差,才如此行為,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一頭衝進了這個圈套裡。嚴鴻不但是嚴閣老長孫,天子駕前寵臣,且他曾收拾白蓮教,最近又滅了倭寇,前者還大破過蒙古兵,南倭北虜中白蓮,全都能算他的仇人,這幾家,自己跟哪家捱上關係,都是不死也殘的事啊!

該死該死,這可怎麼辦?魏知府有心訕著臉過去與欽差套套交情,結果荀思就如惡虎下山般衝了過來,對著魏志節一通拳打腳踢,邊打邊罵:“叫你行刺欽差!叫你仗勢欺人!叫你勒逼良善!叫你想霸佔我老婆!”

過足了打人的癮頭後,寧威那邊早就向欽差施了庭參,不知與欽差說了什麼,只見欽差招呼人馬就走,荀思氣不過又補了一磚頭,這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帶隊離開。如今至於欽差去了哪,可是沒人知道。

張永富聽了此事,也是眼前發黑,手足無措。恰好,與他頗有矯情的御史林縉芳等人也匆匆聞訊趕來。大家見莫家院門敞開,便進去尋找,結果是一個人都沒有。這幹人等,又擺駕江都縣衙門,結果被門首公人擋駕道:“老爺不在,剛才來了乘轎子,把夫人都接走了,您幾位進去找誰?”

欽差失蹤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沒了主張。半晌之後,那位御史林縉芳道:“大膽嚴門豎子,安敢毆辱朝廷命官!他雖是欽差,但只擔著開埠及視察東南兵備之責,地方庶政,可輪不到他插手。這事不能算完,魏太守被打的這般模樣,簡直是踐踏斯文!還擅自捉拿百姓,這還有王法沒有?我定要上本,狠狠參劾於他!要在知他這般行為,可是在擾亂地方,干擾民政,若是今年鹽商不肯支鹽,這責任誰來負?”

他這話也算是給張永富指路,張永富聞聽,肥臉一繃道:“林翁所言極是,那莫清兒是我家犬子的未過門媳婦,有婚書為證,居然被欽差強擄了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還有王法沒有?我張某雖是一介草民,但也是大明百姓,豈能受此奇恥大辱?我定要討一個公道,若是欽差執意妄為,我今年只能發動一眾同仁罷支。”

魏志節道:“不錯!本官也是吳老宗伯的門生,這事不能算完,我要寫信給我的座師,讓他老人家,為我討一個公道。”

馬自勉看著這群人的嘴臉,卻不說話,心裡只想著:你們這事胡作非為,得罪了太歲爺,還想反咬一口,真是做的好夢,不知是哪個抽風的老妖道給你們洗腦,一個個國朝進士,地方豪紳,我看智謀連三歲蒙童也比不上。只是欽差如今到哪去了?這偌大隊伍,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吧。

“欽差,您嚐嚐西瓜,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