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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沈碧染,“慕尋想拿此事作要挾,光明正大的換你隨他去南國。”
“司馬炎那老糊塗已答應了。” 提到東祈皇帝,夏紅裳好像有極深的恨意,“席烈是南國第一大將,慕尋寧願和整個南國抗衡,只為要你。以他的脾性,若最終要不到人,會怎麼做?想必一定會反過來支援席烈作戰吧?
“你……”沈碧染還沒聽完,就驚的說不出話來。
夏紅裳依舊神態自若,“而司馬熹瀚雖身為皇子卻自幼參戰無數,早就對席烈的大軍做了防範措施,不願再忍,加之他們又會認為是慕尋暗中把你帶走卻倒打一耙,” 少女水目微眯,“再配上我埋下的線人的挑撥,這下兩國想不開戰也難了。”
沈碧染忽然覺得心頭冰涼。他和夏紅裳相識已有兩年,她是他在這個時空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竟一點也不瞭解她。沈碧染迅速恢復鎮定,眼睛直直看著夏紅裳,聲音冷的不帶情緒,一字一句,“你、為何、要這麼做?”
“為了報仇!” 夏紅裳猛然抬頭,語氣忽然激動起來,“當年司馬炎為了坐上皇位,和北瑞勾結,暗害成王府一百二十一條人命,若不是我哥,我早就該死了!” 少女眼底滿是深深的恨意,“當年我還不足五歲,可那副場景永遠都忘不了。你可知我爹孃他們死的有多慘!整個王府到處都是血!”
沈碧染一下愣住了。成王府是東祈帝長兄成王的府邸,於十六年前莫名發生了滅門慘案。接著先皇頒旨宣佈成王為謀逆罪,之後一干官員遭到牽扯,均被抄斬,兵部尚書公孫茂也在其中。“成王只有一子一女,那你便是……”
“是,”夏紅裳臉色已恢復了平靜,“我要司馬炎失去皇位,要他也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說著,少女竟微笑了起來,“不對,是國破人亡。”
外面趕馬車的人忽然暗暗用密音入耳,“前方有官兵在關卡盤查。”
“繼續趕車,不要露出破綻。”
話落音沒多久,外面便有聲音傳來,“裡面什麼人,掀開簾子檢查!”
此時夏紅裳早已換作另一幅模樣,儼然一個老婦人,而沈碧染也被她易容成一個老頭。
一雙微顫顫的老手主動從裡面把簾子掀開,聲音蒼老嘶啞,“老身陪著自家重病的老頭子去瞧病……”
“走吧。”官兵左看右看沒看出有問題,抬手放行。沈碧染剛被點了啞穴,不能言語,只能暗自著急。馬車剛行不久,身後忽然又有聲音傳來,伴隨達達馬蹄,“慢著!”
竟是熹瀚的聲音!沈碧染眼睛一亮,心底立馬充盈起安心和歡喜來,這時紅裳的聲音響在耳邊,“碧染,對不起了。”
沈碧染還沒反應過來,頭腦便莫名開始昏沉欲睡。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少年依稀看到了熹瀚的身影。滿臉的蒼白和疲憊,風塵僕僕。他好像又廋了,好像很勞累很焦急,好像趕了一夜的路,好像還受了傷……少年心頭驀的一緊,卻再也抑制不住的沉沉睡去。
沈碧染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痠疼,剛剛試圖坐起來,立即有人靠近。
一個清秀的陌生少年利索的為他墊上靠墊,之後又來幾人端茶送水的伺候,卻是一言不發。
沈碧染能感受到這些人均武功高強,再定睛看去,入目所及的是一個佈置精巧的屋子。他手腳的穴道仍是未解,深知夏紅裳是怕他輕功高超而逃跑,只得倚在床頭由人擺佈。“這裡是哪?我睡了多久?”
“我們已經出了東祈。” 夏紅裳進了屋,“怕你在路上受顛簸之苦,讓你睡了近八日。”
沈碧染緩緩抬頭,語氣平靜又認真,“紅裳,你實話告訴我,南國和東祈是否已經開戰了。”
沉默了許久,夏紅裳終是道,“不錯,已開戰近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