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自己的對話。

當他看到茉莉依舊和郝行同進偕出之後,他好像對昏迷中那番話其中一句有了明悟。那就是——虛無飄渺。就像自己和茉莉的感情,自己把她看的何其的重要,而她卻是把自己棄若敝屣。對自己來說,這分感情不是虛無飄渺的東西嗎?它是自己永遠也抓不到的。

郝行他們差一點把天涯望月弄死這件事,天涯望月也想開了,不再執著,也懶的找他們算帳。一個明白人和一個糊塗人爭執一個事實,那個明白人豈不也變成了糊塗人?

那一天,郝行他們攔住了天涯望月。天涯望月不驚不惶,表情十分的平靜,簡直有一種不沾風塵的脫俗,他看也不看眾人,只是像風一樣淡淡地從他們身邊走過,輕拋下一句話在空氣中:“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告你們的。”

天涯望月這種波瀾不驚,淡然的態度把他們一下下弄懵了。聽到他說的話,眾人更是大愕。

天涯望月每天花越來越多的時間思考。生活中每一件事都成了他要思考的問題,他都想找到它們的本質。對著寒天,望著孤月,瞥著遠處的沙塵。時常,天涯望月想的多了,就會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水在體內流竄,流過的地方清爽舒服。他猜想,那應該天機珏。隨著自己想通的道理越多,那幾幅畫面理解的愈深,天機珏流過的地方愈多,流的也越來越頻繁,越迅速。凡是流過的地方也開始儲藏一種奇怪的能量,那奇怪的能量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渾厚。

天涯望月從天機珏裡得知,那股子能量叫混元力,是一種自己可以利用的能量。天涯望月偶然間悄悄一試,自己憑著那股子混元力都能把院子裡那張石桌搬動。心中不由一種狂喜,他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在參堪天道。

天涯吳氏也越發不能理解自己的兒子,感覺自己的經過那次變故之後,兒子開始一天天變傻。勸也勸不過來,天涯吳氏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兒子,對不起亡夫,對不起天涯家的列祖列宗,心存愧疚,就此落下一塊心病。不過三月,竟然就此逝去。

天涯吳氏喪殯的三日,弔唁的人來人往。天涯望月傻了似的,木愣愣地跪在靈棚前,一個個視而不見。眾人都不以為異,以為喪母之痛著實的深刻,對天涯望月打擊太大。

茉莉和郝行象徵性地來了一次。茉莉一雙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彩,看到形容削瘦,發痴發症的天涯望月,眼中才流露出一絲牽掛。郝行自然看的一清二楚,知道茉莉一顆心還牽在天涯望月身上,對天涯望月更加妒恨,心想著自己終究要想個辦法一了百了才行。

經過母親病故一事,天涯望月開始思索生命這東西。他認識到了生命的脆弱,生命的急迫。昨天母親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今日母子兩個已然陰陽相隔。

是這個人選擇了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選擇了這個人?

一個人匆匆來到這個世上,還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就匆匆離去。那這個人究竟來過這個世上沒有?

生命這麼容易失去,在生命失去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趕緊做些什麼?

……

生命究竟是怎麼樣一個東西?古往今來,多少能人傑士都想搞明白這個問題,都是無果而終,豈是天涯望月一個不滿弱冠的少年能想的明白的?只不過落的更加形容消受罷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的人僬悴。他人看起來越消受,他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到愈發明亮了,就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兩顆璀璨的寒星。他自己也覺的自己更加強壯了,不是體質上那種淺意義的強壯……

這一天,天涯望月信步河畔,越走越遠,好像要找到石河的源頭。河邊洗衣濯菜的婦女們望著天涯望月孤單瘦弱的背影,唏噓不已。

茉莉和郝行騎著高頭大馬掠過天涯望月的身旁,揚起一陣塵土,把天涯望月一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