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見太深,回去自該好好反省。”言罷又深施一禮。

欽差這才露出笑容道:“罷了罷了,俗語說,防人之心不可有,張大人這樣想本也無錯,但是切記切記,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更何況,你捫心自問,那謝姑娘一口就答應替我們再周旋三天,若是你,你能做到嗎?”

張逢春還真做不到,他的官倉裡一粒米都沒有。而且他在災民中的名聲,絕對不會比這位欽差大人好到哪裡去,若說欽差大人能頂風臭十里的話,自己怎麼著也得臭二十里,拿什麼去和那些災民周旋?

一段危機便是這樣化險為夷了,事後謝西風想一想,仍覺心驚肉跳。暗道若非那封匿名信示警,我此刻也許就已經是身首異處了,甚至還連累的爹孃姐姐也跟著遭殃,奇怪,到底是誰給我報的信兒呢?要能知道知府大人的計劃,但是他知道的時間應該也不是很早,不然不會夜闖謝府,那麼就定然不是知府大人的心腹和同謀,只有可能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得到知府面授機宜,這樣的話,應該也是知府相信的人,但他怎麼會幫我呢?

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張有些陌生的面孔。謝西風一下子站了起來,驚叫自語道:“難道是他?”原來她想起了自己在城門時的那個官兵首領,記得他當時說的那句讓自己小心的話。她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道:“看來應該就是他沒錯了,不然,再沒有人能夠是在那種時候給我示警。”

正想著,忽聽秋香的聲音在外面道:“姑娘,該出去了,亮叔在角門前等著咱們呢。”

謝西風答應了一聲,飲盡茶杯裡最後一口茶,便提著裙子向外走,一邊暗自尋思道:已經三天了,我鄉下的糧食也全部發給了災民。不過欽差大人到今日也走不出去,大概應該著急了吧?或許,他今天就會來找我了呢,呵呵,快點兒來快點兒來吧,別讓我久等啊大人。

一路來到米鋪,就見幾個官兵正好站在米鋪門外,謝西風嘴角彎起一絲笑容,暗道真是要什麼來什麼,剛剛打了呵欠就有人送上枕頭。想到此處,便整了整斗笠衣襟,邁步走進了米鋪中,果然見欽差大人和張知府都坐在上首,而趙明臣惶恐的站在下首,一見她來,便鬆了口氣,陪笑道:“姑娘可算是來了,欽差大人和知府大人都等了您好一會兒,小的要派人去請您過來,兩位大人又不讓。”

謝西風忙盈盈行了一個萬福,開口道:“竟然勞兩位大人久等,民女不勝惶恐。但不知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民女效力,只是有一條恕民女無禮,這幾日為了安撫災民們的情緒,民女已將在鄉下剩下的糧食全部運了來,到今天,民女也是無計可施,便是拿銀子買,也買不到糧食了。”

她這話一說完,張逢春就恨恨的暗罵了一聲“小狐狸”。欽差大人臉上也閃現一絲尷尬,揮手令伺候的人和趙明臣退下,才對謝西風道:“謝姑娘高義,本官回京後定然奏明聖上,像姑娘這樣舍家為國的女中豪傑,就該大力褒獎。只是如今……”饒是他臉皮再厚,此時也不禁有些麵皮發紅,含含混混道:“只是如今那些災民們把守住了四面城門,本官……本官都出不了城了。”

謝西風就等著他這句話,但是表面上卻十分為難道:“這……這民女也真的毫無辦法。沒有糧,民女就算說話,那些災民也不可能聽民女的啊。”

“總之,你替欽差大人想個辦法,讓欽差大人可以出城。”張逢春的臉色很不好看,也是,能好看嗎?欽差出城了,他怎麼辦?現在對方一心信任謝西風,如果災民再鬧事,自己就不能誣陷對方了,到時候要怎麼收拾這個亂攤子?

欽差大人對張知府的臉皮厚度再度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心想這麼無賴的話我就算說出來,也沒辦法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