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兀自苦笑了一聲,說:“我以為再也不會聽你叫我爸爸了。”

林淺的語氣卻依舊是淡漠:“我打電話告訴您一聲,我跟許漠南昨天領結婚證了。”

於成為有些驚喜:“已經領證了?好好,你告訴小許,要好好待你。”

聽著於成為發自內心的高興,林淺一直繃著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畢竟他也是她的父親,和她血脈相連的父親。

又寒暄了一會,林淺才把林淑蘭想見他的事說出來:“我媽說,想見見你。”

於成為那邊半晌沒有吭聲,顯然是愣住了。

林淺繼續說:“我媽前些日子又犯了病,現在情緒剛穩定一些了。她跟我說想見見你,醫生也跟我說,你來了也許能解開她的心結,對她病情的恢復有好處。”

“你媽媽……”於成為開口,說了兩個字,又咽了回去,繼續沉默了片刻,才徐徐開口,“淺淺,這件事我先問問你蘇阿姨,然後再給你答覆,你看行嗎?”

聽到蘇湘的名字,林淺頓了頓,最後還是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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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B市,天氣越發地滲著涼意。許漠南一下飛機就把厚外套拿了出來,把林淺包了個嚴實:“多穿點,B市不比G市,凍感冒就不好了。”

林淺開他玩笑:“小同志,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肚子裡的孩子吧?”

許漠南輕輕彈了她的腦門一下,沒好氣地說:“就屬你沒長心。你沒孩子的時候難道我就對你不好了?說這話氣我是吧?”

林淺紅唇一抿,甜甜地笑了,好像捱了他一下還覺得挺高興。許漠南白了她一眼,隨後就拖著她的手上了計程車:“我爸本來說要派警衛員過來接我們,但我想了想還是算了。我怕你媽看著不高興。”因為知道林淑蘭不喜歡軍人,許漠南這次連軍裝都沒穿。

其實林淺心裡也是一陣忐忑。不知道待會見到林淑蘭會是什麼情況,只希望不會太壞。

許漠南看到林淺失神的樣子,伸手握著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微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能做的就是握緊她的手,給他安慰。如今她已經是他許漠南的妻子,天大的事情都有他的肩膀在頂著,他會拼盡全力給這個小女人安全感。

到了醫院,小姨親自出來迎接的他們。

許漠南上前就給小姨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把小姨嚇了一跳,接著忍不住笑著說:“呵,這還是頭一次有首長給我敬禮,真不敢當。”

林淺上前挽著小姨的胳膊:“這有什麼不敢當的,您是我的小姨,除了我媽以外,我就跟您最親了,他給您磕個頭都是應該。”

許漠南聽了這話,還真要上前一步,擺出要跪下磕頭的態勢。林淺又氣又笑,踹了他一腳:“你有完沒完,誰讓你真跪了?”

許漠南揉著被踢疼的地方裝委屈:“昨天你讓我籤的不平等協議上說了,媳婦讓我往東,我不能往西。”

小姨看著小兩口你一句我一句地,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他們現在這麼好,她心裡也放心了不少。

林淺問起林淑蘭最近的情況,小姨說:“看著好了許多,不鬧了,也沒犯過病。不過醫生說,可能是藥物的作用,是否真正治癒,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昨天你媽還問我,你跟小許什麼時候過來,她想著你呢。”

林淺點點頭:“我們進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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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病房,林淑蘭正站在窗臺邊擺弄著一束花。花是前些日子謝琳看望她的時候帶來的,林淑蘭覺得這麼好看的花擺在那裡等著枯萎實在是浪費了,所以讓小姨找了個空瓶子接了些水,她將花的枝葉修剪好,再一枝枝地插到一旁的瓶子裡。插花使人心靜,林淑蘭正將長枝剪短了些,極認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