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離開,直到溫妮消失在樓梯盡頭。維羅克感覺很失望。他原本以為溫妮會跑到他懷裡痛哭一場。不過,沒有關係,維羅克對溫妮一直非常寬容和寵愛。溫妮一直都比較安靜,不善於表達感情。同樣,維羅克也不擅長甜言蜜語。但今晚可不同尋常。在這樣一個夜晚,任何一個男人都希望能得到來自他心愛的女人的關心和體貼,以給予他更多的力量和信心渡過難關。維羅克嘆了口氣,關掉了廚房的煤氣燈。維羅克對溫妮的愛極深,對溫妮的同情極真。一想到溫妮在接下來的幾年中必須忍受孤獨,維羅克不禁溼了眼眶。他甚至開始思念史蒂夫了。他很惋惜那孩子死得那麼慘。要是那孩子沒被炸死該有多好啊。

維羅克忽然又感覺到一陣飢餓。一個再強壯的人,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累了一整天,卸下了負擔之後,總會覺得胃口大開。桌上擺放著的牛肉看起來像是給死去的史蒂夫的祭品一樣。維羅克管不了那麼多,他又大口大口吃起來。他切下來大塊的牛肉,沒有就麵包就直接吃了下去。饕餮之中,他突然想到好久沒有聽到溫妮的動靜了。難道溫妮只是傻傻地坐在黑暗之中?維羅克又吃不下去了。他放下刀叉,覺得自已應該到樓上看看。維羅克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樓上的動靜。

終於聽到了溫妮的動靜,維羅克放下了心。他聽到溫妮走自了窗戶旁邊,開啟了窗戶。接下來又沒有動靜了。維羅克想溫妮可能正伸頭往窗外看。他又聽到窗扇被拉了下來,溫妮往回走了幾步,坐了下來。維羅克對家裡的每一種聲音都瞭如指掌。這也難怪,他平時成天待在家裡嘛。他只要聽得到樓上的動靜,就能想象得到溫妮在做些什麼。現在,維羅克聽到溫妮正在穿便靴。他聳聳肩,不明白溫妮為什麼這時候穿上便靴。他走到壁爐旁,轉身背對著壁爐,頭歪向一邊,又開始咬自己的指甲。維羅克還在分析著溫妮的聲音。他聽到溫妮在樓上焦慮地走來走去,一會突然停在梳妝檯前,一會又突然停在衣櫥前。一整天都是在一連串的震驚和意外中度過的,維羅克現在已是疲憊不堪。

聽到溫妮下樓,維羅克才抬起低垂的眼簾。正如維羅克所預見的一樣,溫妮穿戴整齊,看樣子是要出門。

溫妮現在是個自由的女人了。剛才在樓上,溫妮開啟臥室窗戶,她想大叫“謀殺!救命!”,或者乾脆跳下去。突然沒了負擔,成了自由人,溫妮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利用這份自由。她整個人好像被撕裂成了兩半,而且這兩半水火不容。窗外的街道靜悄悄,從這頭望到那頭,根本沒有一個人影。屋裡的那個男人以為自己可以免受懲罰,溫妮可不那麼認為。她想大叫救命,可是夜深人靜,她害怕沒有人能聽得到。很明顯,不會有人來幫助她。樓下的街道又潮溼又泥濘,她可不想跳下去摔在那種地方。溫妮關上窗戶,她決定還是穿好衣服從大門走出去。她是個自由的人。她從頭到腳都穿戴起來,臉上還蒙了一個黑紗。溫妮下樓再次出現在客庁的時候,j維羅克看到她左下腕上拎若一個小手包。肯定是要去她母親那裡,維羅克心裡想。

維羅克現在才深深體會女人真是麻煩。不過,這種想法只是轉瞬即逝,誰讓他那麼愛溫妮呢。維羅克的自尊心是受到了打擊,但他的舉止仍然十分大度。維羅克只是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十分平靜但又十分堅定地說:“溫妮,現在都快8點豐了。都這麼晚了,你再過去也沒有什麼用。如果你現在過去的話,你今晚肯定回不來了。”

維羅克將手伸向溫妮,溫妮站著不動。“你母親現在也快要睡覺了。這種壞訊息,你不必急於現在告訴她。”維羅克又說。

溫妮根本就沒打算要去母親那裡。正相反,聽到維羅克提到去母親那裡,溫妮感覺十分厭惡。她向後退了一步,正好後面有把椅子,就順勢坐了下來。溫妮只是想出去,走出這個家門,而且永遠也不要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