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仔細地打量著他,“對不起,我十三點二十分就起飛了。我不是去東亞。”

“請原諒。”亞當斯說道。

他匆匆忙忙地吃著飯,而且每吃一口都要偷著看一眼掛在餐廳一端牆上的大鐘。當最後一道菜端上來的時候,他已經付了賬,嘴裡還嚼著沒有吃完的飯便離開了餐桌去托執行李了。

“喂,您能肯定我這張單子託運的箱子已經被裝上飛機了嗎?”

“開往東京的高速飛機,”那位男子瞟了一眼單子後簡單地說道,“行李眼下正在裝載。”

“我的箱子在嗎?”

那名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地使自己不失去耐心。

“您的行李當然在,先生!您手裡不是有收據嗎?我們的工作是絕對可靠的。而且沒有必要進行附加的檢查。”

“我請您原諒!如果您這麼說……”

亞當斯假裝靦腆地表示了滿意。但今天似乎仍有更多的擔心使他感到壓抑。當人們在登機口告訴他乘客還能入內以後,他急急忙忙地向緊急出口跑去,並叫了一輛計程車。

“去埃普索姆!越快越好。”

司機使他很滿意,並在到達埃普索姆後得到了豐厚的酬謝。

另一位司機將霍默·G·亞當斯送到了多金。

當亞當斯在那裡想乘第三輛車回克羅伊登航空港時,已經是十三點三十五分了。

“您能在十分鐘內趕到克羅伊登嗎?”

“不可能,先生!”

“請您儘量趕。”亞當斯友好地點著頭。

“真的不行,先生。這段路我很熟悉,就像熟悉我馬甲的口袋一樣。即使不出任何意外,我們也需要十三分鐘。”

“您儘量快開。十三點四十五分開往東京的火箭高速飛機就起飛了。如果我們能看到飛機,我給您加十個英鎊。”

“您想乘那架飛機一起走?”

“不,我如果能看到它起飛,我就滿足了。”

這個司機盡了最大的努力,反方向的車也很少。他於十三點四十七分把車停到了航空港的緊急出口處。

亞當斯跑進了大廳,並看到飛往東京的高速飛機已經消失在了霧氣之中。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的臉上反而露出了非常滿意的表情。與他相反,他附近的一個男子卻大聲地發洩著他的憤怒。亞當斯心情愉快地與這個男子攀談了起來。

“您不要把這件事看得太重,先生。您還有一個知道怎麼辦的、同病相憐的旅伴呢。”

“您是誰?”

“我就是您那同病相憐的旅伴。我期待著今天晚上到東京,並希望仍然可以做好安排。”

“您有私人飛機?”陌生人比較開通地問道。

“這倒不是,然而再過二十五分鐘將有一架高速飛機飛往悉尼。這架飛機中間要在桑給巴爾降落。在那裡我們可以換乘從開普敦起飛的飛機。”

“從開普敦起飛的飛機什麼時候到達東京呢?”

“格林威治時間二十一點前後。我建議我們買一張附加票。”

“謝謝您。那麼一來我們在中午之前便可到達東京了。”

他們在桑給巴爾逗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於是便進了航空港的飯館。亞當斯聽他的陪伴者說道,他叫約翰·馬歇爾,今年二十六歲。關於他的職業,馬歇爾什麼也沒講。亞當斯也不想知道,因為他此時此刻還無法知道這次相遇的重要性。

然而相互的捉迷藏遊戲在短時間內就要結束了。亞當斯買了一份報紙。報上有一條發生還不到兩個小時的新聞。在第二版上,亞當斯找到了一則大標題。這個標題並不使他很吃驚,因為這個標題在他的估計中起了作用。但這個標題對他來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