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的傢伙正在岩石上爬著。那邊筆直的巖壁內就是黑糊糊的洞窟入口。

這裡對他的問題沒有回答。這裡沒有回答!

當他集中精力的時候,世界在他的下面消失了,又重新為無限騰出了位置。他在時間的河流裡打著旋渦,但這一次倒過來了。當他停下來時,他懸在了虛無之中。

他怎麼能把情況搞清楚呢?

沒有任何線索。他是大洋中的一滴水。他應該在大陸邊緣的海灘上找到一個確定的地方和某個確定的時間。

突然埃勒特知道了他是他自以為主宰著的永恆的一個俘虜。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不是他在什麼地方的問題,而是什麼時候以後……的問題。

因此沒有回答。還沒有。

或許這種永恆有一天會將回答交給他。

恩斯特 埃勒特帶著這種並不明確的希望開始了他對當前現實的絕望的尋找。

第十二章

勞動機器人結束了它們的任務。豎井通到了石質戈壁沙漠深處五十米。鋼鐵般堅硬的熔化了的琺琅質使井壁永遠不會風化。地下水也絕不會滲入井內。

在豎井的底部,羅丹讓人建了一個包括氧氣儲備、資訊材料、各種指示和能量儲存器的房間。

在四平方米房間的中央有一張床。緊挨著它是一個警報器。當這個房間裡有一個人進行第一次呼吸的時候,這個房間會立刻開始行動。

這個人就是恩斯特·埃勒特。

他們將他放到了電子儀器的下面。金屬夾子夾著他的左手關節和他的腳關節。一個罩子戴在他的頭上。緊挨著他嘴的前面懸著一塊與硒電池相聯的鏡子。從嘴中撥出的氣就足夠啟動整個裝置了。

羅丹為埃勒特建造了一個陵墓。這樣的陵墓還沒有任何一個死者曾經得到過。但是,羅丹這樣想,埃勒特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人。佩利在他的靈魂深處確信,他有一天,在或近或遠的將來,會再次遇到那個時間心靈遷移者的。

埃勒特是有可能回來的。到那時,他會不受損傷地重新找到他的身體。那個身體,據弗利普斯醫生說,是不會腐爛的。雖然它的一切功能都停止了,但體溫一直保持在攝氏三十七度。這個體溫不會再下降。

羅丹最後看了一眼平靜地躺在那裡的埃勒特,然後下達了封鎖墓室的命令。十分鐘後豎井內灌滿了液體的混凝土。混凝土立刻就凝固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會打擾死者的寧靜。沒有任何東西。只有墓室頂棚下那善意地在觀察著的氣泡。它在等待著行動。當埃勒特什麼時候重新醒過來時,他可以在半個小時內使自己脫離他的監獄。可是他會發現什麼呢?是一個正在近處圍著一個紅太陽旋轉,並將要墜入太陽的地球嗎?

對這個問題或許永遠不會給出一個回答。

佩利·羅丹一邊思考一邊注視著機器人在陵墓的上面如何在建造那金字塔形的稜錐。

當布利乘著滑翔機回到基地的時候,他的臉色陰沉沉的。他在前二十四小時內殺死了二十一個個體變形者。他知道,他不會那麼快地忘掉這些的。他有權利這樣做嗎?

他曾經有足夠的時間與角田多戶討論這個問題,但卻都沒有結果。毫無疑問,他們是出自緊急自衛而這樣做的。個體變形者會控制更多的人,並最終將地球的文明毀滅掉。這些可以為人類所採取的措施進行辯解。但是,布利想到,鬥爭還沒有結束。至少在太陽系內還有一艘敵人的飛船。

迄今為止不可能確定這艘飛船的位置。或者是它與地球的距離太遠,或者是它隱藏在什麼地方。

布利在彙報時向羅丹提出了這個問題。

羅丹深思地望著他。

“在地球上已經沒有個體變形者了。我將那兩個被俘的個體變形者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