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有一種放不開的感覺。有些時候,他在想自己到底怎麼了?自己的靈魂難道迷失了嗎?本來的自己隨著修為的提升已經死亡了麼?捫心自問後,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是自己,只是還沒有遇到一件能刺激得他恢復本性的事情,境界與修為的提升需要極緣,個性的重新解放又何嘗不需要?

京城南的白玉酒樓是整個京規模最大、檔次最高、名聲最響的酒樓,因為地處外城,所以五座按五行方位新建起來的四層高酒樓環次對峙,由高架的拱橋相連,彩旗飄飄、笙歌悠悠,飛簷斗拱映日生輝,讓人無不驚歎於他設計的精巧與色彩著調的完美,簡直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

蒼龍閣位於京若耶溪畔,是白玉酒樓五閣之一的東閣。楊平把酒臨風,愣愣地盯著樓下的若耶溪出神了半小時,小龍蹺著二郎腿在研究京特產的美酒,耳裡聽著廊外歌女的喝腔,一臉的享受。

沼興也有一條若耶溪,素有雅名,楊平儘管不讀,但還是知道的。在這條同名的溪前,他的思鄉之心再次牽動。落葉歸根、狐死首丘,他此時才覺得思鄉是一種多麼沉重的心情,難怪中國數千年來,有那麼多思鄉的名篇佳作,那裡面承載了作者太多悲涼的思鄉之情,而他此時的心情是欲述不能,只能讓一腔鄉愁隨著若耶溪的水流緩緩向東。

騰格里在西閣接受京官員的招待,楊平這個不相干的人自然不好去摻和,自己要了一間臨溪的雅間享受。但享受的並不是他,而是小龍,這個靜極思動的傢伙近日來越發的不安份,頗有些像當年不諳世事的楊平,脾氣燥烈、衝動,動不動就要出手幹一架的角色。此時的他把一錠金給揉捏得不成模樣,然後叫來小二,讓小二把這塊金賞給廊外的歌女。小二拿著這錠變形的金子,頗為驚異,即便哈爾比大陸高手成群,但這種用特殊秘法煉出來的金錠還是相當的堅硬,要把它像麵糰那樣揉捏,絕非普通人能辦到的。愣愣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小二的額角猛然迸出了一陣冷汗,因為他發現小龍不善的目光正在盯著他看。頗有些精靈的小二忙低頭說,“少爺還請收回你的金子,歌女是教坊司的人,你賞的錢也得不到她們的手中,反叫那些沒良心的官員得了,還不如你留著自己花費!”

小龍哦了一聲說,“原來是官家的歌女,倒是可惜了。你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因何罪落入教坊司,怎樣才能贖身!”

小二摸了一把額的冷汗,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回少爺,她叫若耶,本名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聽說是罪官的家屬,至於要怎麼樣才能贖身,恐怕只有問官府!”

若耶?楊平回過頭來,他的眼神讓小二慌亂的心神頓時定了下來,“她叫若耶?藝名嗎?”

“是的,公子!”小二對小龍和楊平的稱呼不同,是因為小龍只是一個半大孩子,叫少爺相當正確,稱楊平公子也不會有什麼不對之處。

“可以請進來敘話嗎?”楊平重新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說出這句話後,他有點想笑自己,本是大老粗一個,怎麼突然變得風雅起來了?

“這個,倒要看若耶姑娘是否願意了!”小二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喜顛顛地小跑了進來說,“回兩位爺,若耶姑娘答應過來相見了,片刻就來!”

見他辦事挺得力的,小龍掰下一小塊金子扔給他道,“賞你的,再給我們點酒來!”

楊平現在對小龍頗有些頭疼,一條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龍,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兩種複雜的身份讓楊平很難給小龍定位。平時,小龍就像一個躁動不矣的少年,懵懂而又不失活力,但他靜下來的時候,就是一個深沉的智者,一條擁有無窮無盡智慧的神龍……

小二的酒才送來,簾外便有一個盈盈的聲音響聲,“若耶奉召前來拜見!”

楊平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