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運看著堂下站著的四人,索錦蘭,索向楠,黎生,馮平,開口道。

“黎生,你有什麼事情,現在說吧。”

索錦蘭兩人本欲先開口說話,聞言只好先閉嘴噤聲,此時起碼上百位索家之人在場,他們若是真的不顧一切,恐怕得不償失。

唯今之計,應該講狀況穩住,先解決了當下之事,而後下去慢慢解決才是辦法。

出了宗祠,一個黎生還不是任他們揉捏?

“族長,義父索明死訊突然,不及處理家中事務,姨娘多日不見蹤影,一出現便向黎生索要先父遺物,多次派人警示黎生,更與堂兄索向楠整日出入,恐有失德之嫌,黎生狀告姨娘索錦蘭不守婦道,謀害義子,苟且外人!”

一席話,堪稱惡毒,黎生如今已經再也不想與索家有什麼糾纏,自然也不會考慮索錦蘭的臉面。

“該死的小畜生。”

索錦蘭心中咒罵一聲,而後面色楚楚。

“家主明見,夫君前線事發,錦蘭一個女子孤苦無依,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是以只有領著孩兒回到孃家請教長輩,回神想起尚有黎生,忙來看顧,不想生出這許多誤會。”

“你先不急著說話,叫你說時你再說。”索德運叱了一聲,看向黎生。

“你說的如此不留口德,可有證據?”

黎生側過頭看著裝出一副柔弱樣子的索錦蘭,冷笑道。

“是啊,姨娘六神無主,領著孩兒回了孃家,恐怕黎生在你的心中也算不上孩兒吧?”

一句話說出,索錦蘭頓時面色難看。無論如何,夫君出事她撇下義子,這已是做出了難看的事。

“你回家請教長輩,卻有時間派遣走狗屢次欺壓亡夫之子,你回家請教長輩,卻天天與索向楠攪在一起,莫不成他是你親爹不成?!”

“黎生!”索錦蘭怒極,尖叫一聲卻不敢再眾目睽睽之下說出惡毒之語。

“家主明鑑,前幾日黎生出門,她派遣索強強行搜查義父送我的遺物,後者更是藉機想要強行搶奪義父留給我的短劍,今日更是闖進院中擊斃了在下收養多年的霸天,而後黎生欲要敲響大鐘,她兩人更是百般阻攔,索向楠更是不顧一切出手,將馮平重傷!”

這些事情有理有據,而且今日之事更是眾目睽睽之下上演的,索錦蘭自然無法辯解。

“你放屁!”一直躲在眾人身後的索強聽黎生提到了自己,頓時按耐不住,他沒有黎生的聰慧,只管破口大罵。

“不過是一條狗而已,死了又何妨?”

“你索強在我看來,還不如一條狗。”黎生道。索強再想大罵,已經被身旁的長輩強行拽了回去。

索德運看著黎生,心中一嘆。他也聽說過黎生養了一條土狗,極為看重,而馮平的傷勢也是在他眼前造成的。

“索錦蘭,索向楠,你二人有什麼話說?”索向楠看著兩人開口,他身為家主,雖然心中偏袒索錦蘭一方,可是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值得他拋下家主威嚴去偏護。

“家主,黎生之語多有不實之處,不足為信。”

“不實之處,你倒是說出來讓大家聽聽。”黎生譏諷道。

“按我大趙國法,嫡庶分明,亡夫已故,承志尚小,家中自然有我掌管,大事小事親力親為,如此才符合國法家規!”

場中眾人沒有幾個傻子,索錦蘭二人想要幹什麼他們一清二楚。只不過此人實在是不堪,對付一個八歲的孩童竟然也能夠鬧到祠堂之中。

黎生心中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當道理站不住腳是,他二人定然會搬出國法家規,長幼有序的道理。他黎生不過是一個義子,若論禮法,連庶子的地位都不如,若是事先沒有準備,此時恐怕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