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嚴法來整飭吏制,卻不料急於求成,沒有預料到結合當前的實際情況。劉秀表示願意接納諫言,從此地方守令的任免不再如此頻繁。

冬十月十一,詔令曰:“吾德薄不明,寇賊為害,強弱相陵,元元失所。《詩》雲:‘日月告兇,不用其行。’永念厥咎,內疚於心。其敕公卿舉賢良、方正各一人;百僚並上封事,無有隱諱;有司修職,務遵法度。”

相對數月前的裁員詔令,建武帝又頒佈了推舉賢良、方正的詔令,國內政策體制的重心在不知不覺中轉移。

十一月頒佈詔令,凡王莽時期被沒籍,貶為奴婢者皆獲開釋,赦免庶人。

十二月廿七,原大司空宋弘免職。

翌日十二月廿八,建武帝下詔:“頃者師旅未解,用度不足,故行什一之稅。今軍士屯田,糧儲差積。其令郡國收見田租三十稅一,如舊制。”

戰亂後,國家要發展,需撫民以靜,休養生息,恢復經濟。眼下國庫匱乏,資金不足。於是劉秀和我商議後,最終決定減輕百姓賦稅。

西漢初的田租是十五稅一,景帝時改為了三十稅一。劉秀效仿景帝,將建國時實行的十分之一的抽稅形式改為三十分之一的比例份額。

正如莊光所言,一個國家要變得富強,不能僅僅依靠武力掠奪江山!

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璋瓦

歲末,靈壽侯邳彤病故,那一日我突然四肢發冷,暈厥倒地。事後經太醫診斷,竟發現我已懷有身孕。

誰也想不到,建武七年新年迎來的第一件意外之喜,竟是我又懷上了第三胎。

不孕吐,不嗜睡,胃口正常,在我暈倒之前,身體絲毫沒有半點懷孕症狀,以至於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的我,在太醫請脈後樂呵呵的報喜時,竟變得無所適從起來。

預產期在七月,也就是說這個孩子無聲無息,默默無聞的已經在我肚子裡待了兩月有餘。我一直認為是年前太過操心政令國策,以至於內分泌失調……

“怎麼辦?”我苦著臉,殊無半分喜悅。

“什麼怎麼辦?”相對我的苦惱,劉秀卻是喜上眉梢。

我更加來氣兒,嗔道:“你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你把我當母豬啊,一胎接一胎的生個沒完?”

劉秀詫異的睨眼瞅我。半晌,這個三十六歲的大男人居然為難的皺起了眉頭:“這豈能怪朕……”

“不怪你,難道怪我?”我瞪眼。

一旁的內臣宮女也一起臊紅了臉,壓低著頭,想笑卻又不敢。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臊得滿面通紅,一跺腳怒道:“以後……以後不許你碰我……”

“嗤……”有人沒憋住,笑漏了氣。雖然聲音不響,卻仍是將我鬧了個大紅臉,從裡臊到了外。

“滾!滾!滾!”我佯怒轟人,“都給我出去!讓你們笑個夠!”

琥珀眉開眼笑的來拖我,我惱羞成怒,一併開涮:“臭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事,你和君陵眉來眼去的勾搭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琥珀變了臉色,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異常尷尬:“貴人……”

“得了,你的心也早不在我這了,等出了正月,我便將你送出宮去,以後你盡心服侍君陵去吧!”

琥珀又驚又喜,也顧不上羞臊了,雙眸熠熠生輝:“貴人不是說笑?”

“等不及了?”

“不……不是,奴婢哪有……”她紅著臉,想笑卻又不敢放肆,嘴角抽搐著,終於低著頭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宮門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