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衛嶽剛剛說了什麼?

霍格沃茲?

他們怎麼會知道?

莫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你是霍格沃茲的學生?”衛嶽又問了一遍。

“是……是的……”莫延結結巴巴地回答,感覺沒有比這更怪異的了。“可是……可是你們怎麼會知道……”

“去年在霍格沃茲發現了一條千年蛇怪,而且還有幾個學生和一名教授被石化,這在各國政府的檔案中還算不上機密內容。”衛嶽看著他笑道:“拜吉德羅·羅哈特之賜,我們對其中的細節都有詳盡的瞭解。”

“……”莫延傻傻地看著他,彷彿看到自己一向認定的世界正“喀嚓喀嚓”地崩裂。

“不是說……麻瓜不知道……”莫延遲鈍地發現三人都對他的那個稱呼皺了眉頭,連忙剎住,痛恨於自己長久的語言習慣。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衛嶽說:“你們那個魔法界竭盡全力相和非魔法界劃開界線,反而處處都是破綻。稍微留意一下就能注意到,只有你們自己才以為自己還是秘密。”

莫延說不出話來。他一直為自己的智力自豪,因為不論學習什麼他都能很快掌握。現在才知道,跟世界上很多很多的人比起來,他都是井底之蛙一隻。

“這麼說,你是個巫師?”莫林看著莫延,說:“不是說巫師都不能被被非魔法人士發現嗎?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這孩子可不僅僅是個巫師,他還學了《手臂錄》,算起來還是你的同門,小林。”莫云何說:“我就覺得你的武功廢得有些奇怪,原來是這麼回事。是你師父告訴你來這裡嗎?”

……

……

莫延到最後也沒有說關於自己“師門”的任何事情,但莫云何還是讓他住了下來。

他靠在樹上,看著飛翹的房簷,心裡很是迷茫。

莫延不顧一切地從英國跑到中國S鎮,除了驗證自己的世界是虛幻還是真實的,就是想親口問一問大師兄——他曾以為他會對大師兄坦白一切,然後問他:那時候,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傻,但還是像個格蘭芬多一樣跑來了。

可是在邁向真相的最後一步前,莫延卻停住了。

他找到了師門,卻發現自己同時也失去了它。

這個師門,讓他覺得陌生。

師父——莫云何並沒有表現出對臥床和電視的深刻愛戀,他笑罵著教導徒弟,有時露出狡詐的、高深莫測的笑容;

師孃還是溫柔的,但常常會對徒弟們“河東獅吼”;

莫清還在上高中,他愛上了籃球而不是足球;

莫琦還沒有掌管理財大權——當然莫延前世的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掌管。

而差別最大的還是莫林。這個莫林,不是曾經溫柔細膩、包容一切,寵他寵的近乎毫無原則的大師兄。事實上,這個莫林並不十分疼愛任何一個小師弟,哪怕是最受師父寵愛的莫衍也一樣。他不屑跟小孩子們來往,對師父也只是尊敬有餘,敬畏不足,唯一看得上眼的就是衛嶽。在此之前,莫延從不知道莫林竟然和衛嶽相識,而且似乎是摯友。他只隱約想起來,師孃似乎曾經提過大師兄有一個知己好友,但在莫延入門之前就絕交了。

衛嶽的人生軌跡到沒有多少變化,他的妻子不久前死在恐怖分子的報復下,雖然隨後近乎瘋狂的衛嶽和莫林聯手摧毀了恐怖分子的基地,但衛凌婭已經永遠地失去了母親,悲痛也鬱積在了這個男人的眉宇眼底。

“三師兄,你在看什麼?”莫衍揮著小手在莫琦眼前揮了揮,問道。

“看那個伊萬斯。”

“那個老外?他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