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持續一個星期後,艾米麗採訪了十多個乞討孤兒,他們大多數表示抗拒和不配合,間或表現出恐懼和慌張的神色,但是這點困難阻礙不了一個正直女記者的腳步。

她跟蹤了這些孩童,他們大多數白天在大街上行乞,晚上則三五成群回到地鐵或者廣場地下通道這些地方休息,每一個小團體都有一個年級稍大的孩子當領頭,領頭負責這小孩的吃喝拉撒,每天晚上會集中大家一起,然後收集所有人一天行乞獲得的金錢,而最後,所有領頭都會去到一間位於唐人街邊上的修車廠。

艾米麗膽子很大,她甚至潛入過這個修車廠,這才發現了那個控制乞討孤兒的殘忍組織,她偷偷用相機照了相片,可是卻不小心被裡面的人發現了。

她從小性格很要強,學習過很多格鬥術,跆拳道更是已經達到黑帶三段,所以兩三個小混混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是相機也在搏鬥中被損毀。

緊接著,她在回酒店的路上,被一個小扒手偷走了錢包,包括房卡、現金和駕駛證都丟失了,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當天晚上她帶著警察去修車廠的時候,裡面已經大變樣,所有的手術室和關押的小孩,還有相關資料資料,全部不見了。

艾米麗因涉嫌報假警,被警察帶走,得虧家族裡面的叔叔把她保釋了出來,並帶回了曼哈頓,老爸警告她不要再去皇后區,那裡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但是,正義的女記者很固執,很快她又回到了皇后區,繼續調查乞討孤兒,順便還查起了唐人街的小扒手,錢包被偷的事,她還是耿耿於懷。

四天前的那個晚上,她終於看到了那個偷她錢包的小偷,於是一路尾隨,沒想到等她找到他的時候,後者已經渾身是血地倒地昏迷了。

看著小偷那年輕稚嫩的面孔,艾米麗心軟了,把他送到了好朋友葉嵐的診所,葉嵐是她大學的學姐,在學校時就是風雲人物,醫學院的高材生,畢業才三年已經開設了自己的診所。

本來以當時他的傷勢,躺個把月很正常,可以慢慢以他為突破口,來了解唐人街小扒手的日常生活和世界,這對她的論文很重要。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第二天就私自出院了,艾米麗心中不是滋味,心想這下再想找個合適的採訪物件可就難了,只是過了幾天,竟然又讓她遇到了。

這一次她在對方的身上發現了一些新奇的東西,比如兩把手槍,還有一隻染血的裝滿了美鈔的袋子。

意識到這些東西應該是對方珍視的東西,於是在送他去診所之前先把這些東西收下了,免得以後對方又不辭而別,她不敢保證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次碰到他。

果然,那個神奇的小偷,竟然又一次快速出院了,猶記得昨晚遇到他的時候,渾身是血、氣息微弱的樣子,葉嵐都說這樣的傷勢恐怕少說也要休養幾個月。

剛才電話裡面的聲音,卻是一副中氣十足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沒有大礙了吧,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好奇,那麼嚴重的槍傷,他是如何一夜恢復的呢?

很快,她就見到了那個神奇的小偷。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服,一頭短短的碎髮,身材矮小、瘦弱,面板很黑,單看外表這是一個很平凡的唐人街少年。

但是平凡中卻透著一種非凡的氣勢,非凡來源於眼睛,晶亮、有神,甚至有一種霸道、侵略性的感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前兩次昏迷的時候他可都是閉著眼的,沒想到這雙眼睛竟是如此不平凡。

艾米麗從小到大,因為家族的關係,見識過很多所謂的人物,也見過很多青年才俊,但是今天他看到的這個少年卻給她完全不同的感覺。

在艾米麗觀察楊逍的時候,楊逍也在打量這位記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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