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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是怎麼回事?”
“逝水不要打聽了,這是父皇和菱兒的秘密,不能說。”
盡歡帝緊了緊掌心裡逝水的手,語調溫和調皮,眉眼淺淺半彎,明明是明媚的笑靨,不知為何,定在逝水臉上的眼神卻顯露出了過分沉重的悲慼。
——秘密,替別人保守的秘密,是隻為了皇兒一人,而替別保守的秘密。
卷四 江山拱手請君留 第三十一章 正面衝突
“皇,皇上?!”
盡歡帝才踏足進了荔香宮正殿,立時便有宮人慌忙施禮,掩不過滿臉的詫異。
皇上自立墨妃為貴嬪後,便再沒來過荔香宮,別殿的妃嬪,雖知墨雨貴為三妃之一,但是心中總念念於墨雨原本不過是一介小宮婢,得盡歡帝青眼相看居然如此飛上枝頭變鳳凰,瞬時平步青雲,羨慕嫉妒醋意交加,連溜鬚拍馬都不願過過形式。
所以,這大半年了,宮人也逐漸習慣了荔香宮內杳無來人。
盡歡帝沒有任何徵兆,連鑾駕都不曾知會一聲地來了殿上,宮人自然是驚詫至極了。
“無需通稟了,帶孤直接去見愛妃。”
盡歡帝面色和煦,絲毫看不出來意。
宮人嫋嫋又行了一禮,躬著身子走在前頭,帶盡歡帝走出正殿,繞入了後方的寢房中。
“愛妃近日時在,在做什麼?”
盡歡帝溫聲問詢。
“娘娘閒來便會去御花園逛逛,尋常的時候,也只待在殿裡看書,賞花自樂,與奴婢等聊聊天兒而已。”
“墨妃近日裡,都是待在殿裡的麼?”
“是。”
“你仔細再想想,五六天前,愛妃可有出過宮?”盡歡帝給了明確的日子。
五六天前,便是菱兒跌入湖中前後的日子了。
宮人垂眉想了想,說道:“娘娘仍是在殿裡的,不過——”
“不過什麼?”
“娘娘那些日子,好像變得寡言了許多,也不笑了,奴婢們替娘娘梳妝的時候,娘娘也是直直地盯著銅鏡,面無表情,似乎還有些拘謹,有些不自在了,對了,娘娘那些日子,連尋常喜歡的膳食都開始皺眉頭了。”
宮人越說越多,幾乎將墨雨說成了另一個人,另一個,頂著與墨雨一樣皮囊,卻是心智完全不同的人。
“孤知道了,愛妃那幾日大概是心神不寧而已,愛妃的異常之類,不許再對別人說了,也不許告訴愛妃,孤問過這事。”
盡歡帝在宮人身後冷冷一笑。
原來如此,丹藥房時時面無表情的道童,就在那幾日代替了墨雨,穿戴妥當駐守荔香宮,為墨雨做下了十足的不在場證明。
墨雨清風,好搭調的名字,意味幾乎是如出一轍。
清風乃是宿尾帶入,搞得不好,當年墨雨進宮也有宿尾相當大的功勞,宿尾不知欠了這二人何種債,居然讓宿尾不但領人入宮,還對自己的質疑三緘其口,甘願領罪。
等等。
此二人,莫非便是七哥當年的雙生女兒,也便是先帝的嫡親孫女麼?
這個猜測一出,盡歡帝覺得思路頓時明晰了起來。
自己也不過是先帝的兒子,宿尾便能十數年如一日地伴在身側,專注效力,而那兩人若是先帝的孫女,便能解釋宿尾為何幫襯著她們了。
都是先帝的子嗣,如宿尾所言,‘放不下’。
到了寢房,盡歡帝揮手讓宮人退下,而後很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了門,朗聲道:“愛妃在麼,孤來了。”
“皇上?!”
墨雨正斜臥在床邊休憩,聽到盡歡帝真真切切的聲音,登時吃了一驚,慌忙跳下床來,踱到盡歡帝面前欠身一禮,說道:“臣妾見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