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維一直沒有進過裴忱的房間,如今被抱進來後第一次有些陌生的恐懼,更緊地抱住男人的脖子。

裴忱輕手把她放下。

孟思維聞到男人床上清冽而乾淨的氣息,跟他身上一樣,很好聞。

她側頭嗅著這個氣息,那份陌生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等再回頭時,燈光暗影沉沉。

他俯身直接咬住她唇齒,耐心而輕,像是咬住一件自己珍貴的禮物。

孟思維潰敗得一塌糊塗。

渴望佔據主導,理智瓦解紛飛。

孟思維終於緊張暫緩,眼睛還沒適應黑暗,「啪」的一聲輕響,昏暗而溫暖的光線灑在她身上。

裴忱按開床頭的閱讀燈。

孟思維逆光對著男人黑沉沉的眼。

……

孟思維想起兩人第一次確定關係去約會,裴忱那個強勢的,生澀而野蠻的吻。

好像等了很多年才等到的那樣。

今天依舊如出一轍。

孟思維吸了吸鼻子,本來不想說,可是最後咬住下唇,實在忍不住,低聲說出口。

「裴忱。」

她鼻音跟他說著。

只有當她哭腔聲音出來的那一刻,男人渴望多年,如今如願以償,已完全被佔據的理智才終於回籠。

他在看到她眼角的淚光時頓時愧疚到極點,立馬動作輕緩地去吻:「對不起,對不起。」

……

孟思維這一覺她睡得並不安穩。

他們住的這棟樓對著小區中庭,早上很安靜,偶爾能聽到綠化裡啾啾的鳥鳴。

生物鐘讓孟思維在早上某個特定的時間點又想要轉醒的念頭,可惜她試圖抬了抬眼皮,發現實在困得睜不開。

生物鐘依舊孜孜不倦地提醒身體的主人起床。

孟思維只好閉著眼睛不情不願地開始翻身囈語,只不過她剛動作了兩下,忽然感到那種原本一直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懷抱力量開始收緊。

這種懷抱的束縛一點也不難受,反而有一種讓人極為安心和舒服的安全感。

於是孟思維停下來,找個了舒服的靠姿,繼續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時針已過12的時候。

孟思維睜開眼,身上關節是一種媲美她從前剛開始練近身格鬥後的痠疼,不適感十分明顯。

於是跟這些不適相關的記憶回籠之後,她倏地抬頭。

對上裴忱的臉。

他應該是早就醒了,眼神相較於她更為淡定清明,他靜靜注視著她,似乎一直在等她起床。

見孟思維跟自己對上視線,裴忱說了聲:「早。」

孟思維不由地往被子裡縮了縮,連下巴都埋住只露出眼睛:「幾點了?」

裴忱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二十。」

孟思維:「……」

都大中午了早什麼早。

孟思維忍不住去想昨晚發生過的事情,然後滴溜溜轉著眼睛,看裴忱的眼神幾分質疑。

他不是號稱以前沒談過戀愛嗎,他不是說初吻都是在她手上因公無情葬送的嗎。

裴忱等到孟思維醒後就起身,一條腿跪在床上,伸手問她:「起嗎?」

然後他發現孟思維看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對。

「怎麼了?」裴忱問。

孟思維思考了一下,還是問出口。

「裴忱,」孟思維把稱呼都從之前的「裴檢」改成了「裴忱」,幾分遲疑,「你是哪裡來的……計生用品。」

她挑了個自認為比較委婉的說法,

昨天想用他就直接從床頭櫃拿出來了。

而且一用就用光,孟思維記得她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