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隻手上的力道一帶,腦袋被迫轉向左側。

來不及反應,雙唇便被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覆蓋。

梁橙身體微微一僵。

不似喝醉那次的模糊記憶,不似賭場裡的一觸及離。

這個吻,真切而清楚。

她分明能聞到徐晏馳身上的氣息,熟悉的讓她感覺放鬆的味道。

也分明能感受到唇上時而相貼、時而碾磨而過的,屬於徐晏馳的觸感和溫度。

他的手掌控住她下頜,將她下巴微微抬高。

梁橙本能抬起手,抵在他肩上,但這並不能阻止什麼。

齒關被毫不費力地攻破,他的氣息入侵、交換、繼而全部佔領。

徐晏馳比前兩次都更具侵略性,而她經驗仍然匱乏,不善應對與抗衡,以致於被他完完全全地掌控,被動地陷於一種近似於蜜糖的漩渦。

這個漩渦危險,同時迷人得香甜。

紅燈九十秒,她的呼吸被奪走九十秒。

等徐晏馳後退,在她唇上緩慢地輕吻幾下,又安撫性地揉揉她的頭髮,最後放開她,正襟危坐,在轉換顏色的路燈前,有條不紊地發動車子。

梁橙背靠上椅子,身體微微側轉朝向窗外。

等車開出去許久,臉上、頸上的溫度,才稍稍減退。

一邊心裡不斷地重複,雖然他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擅自親她,但這是男女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事情,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一邊還有點不平衡。

為什麼她親完在這裡又臉紅又不自在,徐晏馳還能那麼道貌岸然?

到達岑綰秋定的餐廳,梁橙一秒鐘都不耽誤,非常利索地下車就要走。

又被徐晏馳叫住:「等等。跑那麼快做什麼。」

她轉身,徐晏馳從後座取了她的包包遞過來。

梁橙客氣地跟他說「謝謝」,伸手去接,他卻不鬆手。

她又扯了扯,他還是不松。

兩個人在餐廳門口莫名其妙地拉扯幾下,梁橙瞪他:「你幹嘛?」

徐晏馳盯著她有點氣惱的眼睛,唇邊掛著些微笑意:「不知道,可能是想你了。」

梁橙心口被這兩個字一燙,剛剛平復下去的臉,瞬間又復熱。

「我都還沒走,你想什麼。」

徐晏馳理直氣壯:「我預見到等下會想你。」

黏黏糊糊地說「想你」,她幾乎懷疑,這是徐晏馳嗎?

哪有平日在公司的半分果決與冷酷。

他自戀臭屁,梁橙還能面無表情地陪他扯淡。

他突然打起直球,她反而招架不住。

一把將自己的包包薅過來,丟給他一句:「那你慢慢想。」

便踩著被攪亂的步伐走了。

徐晏馳站在原地,目送她倉惶的背影走進餐廳,才彎了彎唇角,轉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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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橙特意在外面冷靜過幾分鐘,覺得臉色沒有異樣,才進去包間。

「岑阿姨。」

岑綰秋剛到不久,正看選單,抬頭瞧見她臉頰未褪盡的餘紅,一頓。

過來人,有什麼不懂,不用猜都知道怎麼回事。

心裡無聲嘆息,只當沒看見,一句不問,親熱地把她叫到身邊坐。

岑綰秋出國一趟,又給梁橙帶了禮物。

幾隻她喜歡的牌子的最新款包包,還有一套在珠寶展上購買的珍珠首飾。

項鍊、手鍊和耳環是同系列,akoya極光天女珍珠鏈,上面墜一顆剔亮晶瑩的黃寶石。

珍珠顆顆都近乎正圓,大小一致,光澤度漂亮極了,餐廳頗具氛圍感的燈光一照,光芒裡泛出淺淺的玫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