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墓地吵架之後,我對“陳”這個詞敏感極了,斜眼打量了那個“陳政委”很多次。

他個子不高,瘦瘦的,穿著一件藏藍色的棉警服,顯得很黑。人倒是對我和善,就是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總是板著個臉,和爸爸是完全不同型別的男人。後來,他似乎察覺我審視的目光,也頻頻看我。而媽媽隻字未提。

睡覺前,我再也忍不住,率先問:“這個男人就是你說的那個麼?”

媽媽疑惑:“你在說什麼呢?這個那個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就是那個陳什麼的,今天幫你搬東西的!”

她聽了之後,哧地樂了,“你最近腦瓜子都在想什麼呢?但凡是姓陳的,你都懷疑啊。什麼陳什麼,有沒有禮貌。人家這個陳伯伯是我們單位的政委,不是上次我……”她斂色,頓了下,“不是上次我給你提的那個。”

“哦。”我答,“誰叫你不說清楚。”

“對了,他女兒也讀大四,下個星期考完研究生考試就過來陪他過年。你們到時候也可以做個伴兒。”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