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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與丘陵的過渡地帶,位置比較重要。關隘以蒼柏命名,估計當年附近當是林木蔥鬱,蒼松翠柏漫山遍野。眼下蒼柏關已名不符實,遍地山石裸露,植被稀疏,透過關隘的一條古驛道早已廢棄,山口處殘牆斷石,關隘久已不存。
劉暢對這一帶地形相當熟悉,因為早就踏訪過遺址。劉暢不過三十出頭,職稱只是副研究員,為什麼能夠進入當地政府的盛邀之列,作為重要專家學者參與這個研討會,讓秦副市長不惜以新換舊痛失高檔手機,非請到不可?因為她對這個課題有發言權,已為本省行內公認。劉暢的碩士論文寫的就是山間的這一條古驛道,她還有一篇相關文章發表在一家重要學術刊物上,廣為行內人士所知。當年劉暢曾經跟著嚮導在古驛道上走過幾個來回,每一次都從這兒經過。眼下一起前來踏訪的同行大多頭銜顯赫,有她這種經歷的卻沒有幾個。
因此劉暢爬山探關,用心不在研究,更像是故地重訪,踏青郊遊。這個研討會得到當地政府高度重視,在那般強悍的秦石山主管之下,會議組織得格外嚴密。前來參會的學者專家均享受“點對點”接待,每個人都有一個工作人員負責招呼,提供服務。劉暢被交給當地“文管辦”即文物管理辦公室一個老孃兒們打理,老孃兒們姓薛,是該辦的副主任,年已五十,身材肥胖,人很爽朗。頭天見面,她說真沒想到劉研究員這麼年輕還這麼漂亮,當即張開手臂熱情相擁。身邊人開玩笑,說是老鷹捉小雞。當天上山,老鷹身量過大,走得氣喘吁吁,但是始終忠於職守,緊隨小雞身後做追捕狀,絕不懈怠,弄得滿頭滿臉的汗,讓劉暢頗為過意不去。
“你這樣陪多累,”劉暢說,“隨大隊人馬走會輕鬆些。”
老薛叫,說哪行啊,秦副市長特別交代照顧好劉研究員。偷懶會讓他罵死。
劉暢不再表示同情。
老薛跟定劉暢,兩人獨立行動,前山後山滿山坡轉。大隊人馬還散佈于山口一帶,她倆已經爬上前山山頂。這裡是制高點,可以鳥瞰穿過山腳的國道,以及國道邊廣闊的田野和蜿蜒原野中的江流。十餘公里外就是城區鱗次櫛比的建築。
劉暢從老薛嘴裡瞭解“A點”和“B點”的情況。該市政府和秦石山如此鄭重其事,為早已消失在歷史塵埃中的一地破爛組織這樣一場研討,其要害就是這兩個點,它們牽涉“古蒼柏關”遺址究竟在哪兒,爭議有待確定。 。。
前往東京的關隘2(3)
蒼柏關是此地歷史上一座重要關隘,它的興起純因所扼守的古驛道時為南北交通要道。關隘興盛過數百年,而後漸漸湮沒,原因也在驛道:人們開闢了新的便捷通道,古驛道逐漸廢棄,關隘無用,終至損毀。當年蒼柏關有雄關之稱,對它的記載散見於地方史志、古人遊記等文獻中。古代類似記載往往用語簡略,描繪模式化,重傳神而不重精確,例如“西臨大河,北倚關山”等等。於是就給後人許多做文章的餘地,這麼說那麼說好像都能找到依據,大家都有飯吃。所謂的“A點”和“B點”是關於古關遺址的兩個具體地點,A點在前山與後山交會處,即劉暢曾幾次踏訪過的山口。B點則在兩公里外,在後山側面,那兒地勢崎嶇,亂石坡上有一條廢路,一些險要地段砌有鵝卵石護坡,當地村民稱其為古路,有人認為蒼柏關的遺址其實是在那裡。
古蒼柏關藏在山嶺間,不管A點還是B點,無不亂石堆疊。這一帶都是堅硬的花崗岩石頭山,土壤流失,水源稀缺,不利農桑,難以聚族而居。因此路有用則人來人往,商賈穿梭,路沒用了大家作鳥獸散,荒涼山間罕見田園,幾無村落,只有野獸和逃犯出沒,兵荒馬亂年代藏匿個把強人、幾股土匪。一個早已廢棄的古關隘到底是在這裡,還是那裡?是這一堆破爛,還是那一堆破爛?這樣的問題有意義嗎?以往可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