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評價,“也就是說,你和你哥哥並不像表面上鬧得那麼僵,實際上一直都在暗中往來,甚至是兩面下注,對嗎?”

“如果您非要這麼說,那我承認是的。”特雷維爾侯爵不甘心地點了點頭,“但我要說,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奸猾,就內心而言,我很欽佩皇帝,也非常樂意為波拿巴家族效勞……皇帝給了我很多東西,我懂得感恩。”

“好了,我不是來審問你的警察,這種場面話就留給以後再說吧。”元帥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打斷了侯爵的自我辯解,“現在我們可以確認的是,你並非自己表現得那樣矢志不渝,1815年你是靠著你哥哥的暗中庇護才逃脫清算的,甚至有可能之後你也受到了他的庇護,所以你一直沒出事。那麼,你現在到底站在哪一邊?”

特雷維爾侯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元帥早就猜到了自己和哥哥是私下勾結的,進而懷疑自己其實早就投靠王家了,因而對自己戒心這麼重。

“我當然繼續站在波拿巴家族這一邊。”他連忙再為自己辯解。“您可以不相信我的忠誠,但哪怕從利益方面來著想,我和我的哥哥一起站在王家這邊,又有什麼好處呢?王家不可能再多給我們什麼恩典了,相反如果我和我哥哥都被綁死在這艘船上,萬一它傾覆了,那我們都會給它陪葬,到時候誰又來庇護我們兄弟?所以我們還是各幹各的,現在他庇護了我,說不定以後哪天,就是我庇護他一家了……”

“這番話我倒是信了。”元帥點了點頭,“維克托,你在我面前早就應該這麼真誠的。”

特雷維爾侯爵無言以對,只能無奈地笑著。

說實話,他這一晚上說的真話,可能比他之前十年說的還要多。

元帥的威名,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了,而且猝不及防之下被元帥逼問到了死角,躲無可躲的情況下只能選擇說實話,結果被元帥佔盡上風。

這種被人壓了一頭的感覺,讓特雷維爾侯爵感覺非常不爽。

但現在他拿元帥並沒有什麼辦法。

而且在可預見的將來,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如果波拿巴家族沒得勢,他自然也無權無勢奈何不了對方;哪怕波拿巴家族復辟了,他隨之雞犬升天,但是元帥還是會被重用,他暫時還是沒辦法。

所以只能忍耐。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蟄伏了這麼多年,不怕再多蟄伏,他相信只要自己再花點時間,終究可以笑到最後。

畢竟,陛下會更加信任自己,而不是權勢和野心都如此膨脹的蘇爾特元帥,自己

才是最適合替他接管軍隊的人選。

正當特雷維爾侯爵還在心裡盤算自己的小算盤時,元帥突然又開口了。

“那麼現在,維克托,我們有談判的基礎了——”

“您是指什麼?”侯爵反問。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看看接下來怎麼辦。”元帥生硬地回答了他,“既然你並非死忠於波拿巴家族,那麼想必你更在乎的是個人前程,所以,既然如此,何必時時刻刻都扮演你的忠臣角色呢?你的真實面目我不會說給任何人聽的,而你也不妨私下裡再找找別的門路——”

特雷維爾侯爵似懂非懂,於是繼續狐疑地看著對方,等待元帥給出他的答案。

“不瞞你說,我之前已經拉攏了塔列朗,他說自己非常樂意和我共進退。當然,我沒有一秒鐘信任過那隻臭蟲,但目前來看,我們如果靠攏在一起,對彼此恐怕也甚為有利。我一個,塔列朗一個,都是舊時代的遺老,我們雖然性格完全不同,但我們見過世面,也知道彼此想要什麼,而你,維克托,你也算一個,但你的籌碼不夠——可是,如果加上你的哥哥,那就夠了。”

“您想要見我哥哥?”侯爵終於明白了過來。

“對,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