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過不少攀巖愛好者拍的影片,但是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

山崖上的石頭被嘉陵江濺起的水花打溼,很多還長了青苔,看起來就滑的很。

這個婦人沒有采取任何防護措施,就這麼赤手赤腳地往上爬。

難度係數比訓練室那些佈置好的崖壁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婦人速度很快,縴夫們吃完一個餅子,她已經爬到了懸崖中間的位置,距離水面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地方。

在這裡,有塊石頭大概凸出來一米多,形成一個不到兩平方的小平臺,算是個不錯的休息點。

婦人在小平臺上深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把揹著的繩子取下來,一頭栓到石頭上,剩下的扔到水裡,順著水流漂到下游。

等在下邊的婦人從水裡撈出繩子,栓到樹上。

拉了拉繩子,確認已經栓牢,第二個婦人右手抓著繩子,也開始攀登。

有了繩子可以借力,第二個婦人爬的比第一個還快。

“她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金鋒指著懸崖問道。

鄭方不搭理滿倉,卻不敢不回答金鋒,笑著解釋道:

“縴夫們有力氣,卻不夠靈巧,婦人手腳靈活,身子也輕,她們爬崖做個纜繩,這樣的話,縴夫們就可以拉著繩子翻過這一段最難走的路。

如果沒這個繩子,這群男人至少得死一半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

金鋒看著懸崖上被磨得發亮的石頭,問道:“看起來每年從這邊走的船不少,官府為什麼不打幾個樁子,留一段繩子呢?這樣的話,就不用每次都找兩個婦人冒著摔死的風險爬懸崖了。”

“以前官府弄過,可是留在這裡的繩子沒幾天就會被人偷走,”鄭方嘆了口氣:“官府換了幾次就不管了。”

也對,這年頭麻繩也是貴重物品。

一百多米長的粗麻繩,偷走賣掉的話,足夠一家四口人吃一個月飯了。

金鋒和鄭方聊天的時間,兩個婦人已經在平臺匯合。

兩人說了幾句話,第一個婦人就從第二個婦人脖子上取下繩子,一頭栓到石頭上,另外一頭繫到自己腰上,開始了後半段的路程。

後半段需要往斜下方前進,視線受阻,比上去的時候更加麻煩,婦人這次沒有追求速度,爬的小心翼翼。

還好,婦人應該經常攀爬這段山崖,對於哪裡可以下腳非常清楚,中間雖然滑了兩下,但最終還是安全落地。

把拴在腰上的繩子解下來,栓到樹上,簡易的安全繩就算做好了。

第二個婦人沒有跟著她過去,而是返回了縴夫們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