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對不住,時間匆忙,是我們準備不足。”

既然做商會,就講究和氣生財,洛瀾陪著笑臉說道:“這次就委屈大家了,下次我們一定改正。”

“你們這樣怠慢,覺得下次我們還會來嗎?”

公子哥咄咄逼人道。

“劉修遠,你要是覺得洛瀾姑娘怠慢你了,走就是了,誰拉著你了嗎,嘰嘰歪歪說什麼酸話,跟個娘們似的!”

一個和慶懷關係要好的公子哥馬上幫著洛瀾出頭:“斬星刀是給練武之人上陣殺敵用的,就你這樣的貨色,買回去恐怕也是讓寶刀蒙塵。”

所有公子哥都知道黑刀只有十把,巴不得競爭者越來越少。

公子哥的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在後邊附和:“齊公子說得有理,我聽說劉修遠上次在家裡繡花,被繡花針扎破了手指頭,疼得叫喚了好幾天,這樣的人買黑刀幹什麼?回去割繡花線嗎?”

其他公子哥也全都配合的哈哈大笑起來。

劉修遠氣得臉色漲紅,拳頭握了幾次,但是最終還是鬆開了。

京城的公子哥圈子,存在著一條鄙視鏈。

文官大臣家的讀書人,看不起練武的,覺得舞刀弄槍的武夫太粗鄙。

而武將家的後人,也看不起一心讀書的書生,覺得他們太酸,而且弱不禁風的跟女子一樣。

就算同為武將後人,鄙視鏈也依舊存在。

像慶懷這種和敵人真刀實槍打過的,看不起張啟威那樣的紈絝將領。

而張啟威這種紈絝將領,又看不起剛剛加入軍營歷練的菜鳥。

然後菜鳥們又看不起那些連歷練機會都沒有,一直待在京城的閒散公子哥。

今天來參加拍賣會的,大部分都是最後一種,不過其中也有幾個是上過戰場的。

比如剛才幫著洛瀾說話的那個,就屬於和慶懷一樣,在北疆和契丹人真刀真槍交過手的。

只是他沒有慶懷的本事,接連幾次都被契丹人打得慘敗,也因此被家裡召回京城來反思。

但是他卻處於鄙視鏈的最頂端,而劉修遠處於最末端,屬於那種連軍營都沒去過幾次的。

被嘲笑了,也只能忍著。

其實他很想轉頭就走,可是又想買一把黑刀回去送給掌權的大伯,希望大伯能給他個機會,讓他去軍營裡混個資歷。

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帶著丫鬟護衛走到角落,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也不再跟洛瀾提桌子的事了。

“多謝齊公子!”

洛瀾對著幫她解圍的公子哥行了一禮。

“我雖然沒有見過清水男爵,但是我和慶懷是好兄弟,清水男爵和慶懷是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

齊公子拍著胸脯說道:“你是清水男爵的人,有人欺負你,我自然要幫你出頭。以後在京城但凡有事,只管去沛國公府找我!”

“是!”

洛瀾再次躬身,又對著齊公子行了一禮。

有了齊公子這句話,以後如果真的有事,她就可以去找齊公子幫忙。

畢竟慶懷不在,她在京城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慶國公。

可是她也不能遇到麻煩事就去找慶國公幫忙,那樣就太大材小用。

有了齊公子幫忙,那就方便多了。

在有些事情上,這種公子哥甚至比慶國公還管用。

慶國公的段位太高,做事需要考慮的也太多。

但是齊公子就沒有這個顧慮,橫行霸道是他們的專長,對付衙役之類的角色,他們最擅長。

有齊公子這個鄙視鏈頂端的人物鎮場子,會場終於勉強安穩了下來。

公子哥們各自找椅子,圍著木臺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