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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放著茶水的流理臺走去,“是啊,那也好,我就能趁機再參加一次婚禮。”說到這裡,她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想要給姜希婕倒杯茶的手頓了一頓,懸在半空,幾秒之後方才放下。
“怎麼了?”“沒事。”她轉過身,遞過一杯檸檬紅茶給姜希婕,自己拿起一杯啜飲一口,“到時候你準備穿什麼啊?要是是上次定做的那件大紅旗袍,記得帶我也去訂一件。”姜希婕心裡一喜,滿口答應。王霽月低眉想了一想,忽然低聲對姜希婕說,“可是如今這個局勢,這樣的事豈不是正中傅封琅下懷?他和你家聯姻,豈不是也可以把自己算在南京這邊?”姜希婕點點頭,“本來他就是這樣編制,但是實際上,也不是嫡系嘛。這種時候自然有可能會被頂到前面去。帶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你讓他回華北去自然不可能,而今呆在徐州也不是很妥帖。無論如何也想追求一個保證吧。其實傅伯伯估計沒往這頭想,以我的印象,他不是這樣的人。只能是碰巧了吧。”
王霽月點了點頭,倒也無話可說。其實她心裡想的並非是傅封琅到底是什麼樣人,青梅竹馬能夠相伴一生也是好的。她固然想參加這婚禮,因為她對傅元瑛和姜希澤的印象都很好;但是想到父親肯定也會去,那把自己四處介紹這種事估計就少不了了。
唉。過去的很多事情如被蟲子咬壞了的破敗葉子一般紛紛落下,她一時發起呆來。
那邊廂,王嬋月似乎和先生們交流的差不多了,一齊朝她投來目光。她如夢初醒,放下茶杯,走了過去。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王霽月在期末的繁忙裡,沒什麼時間去關注被幾位先生折磨的要死不活的妹妹王嬋月。她只是在週末回家的時候,被妹妹央著帶著她出去吃了幾次西餐—據她這麼多年的觀察來看,她妹妹必然是被折磨慘了。否則斷然不至於央求,只會強拽—因為這位大小姐被折磨得沒勁兒了。
姜希婕聽說,倒是在去考試的路上換出一張“我就知道”的笑臉。“那幾個老頭子很能折磨人的。比Kitterlin好不了多少。”“人家哪裡老了,你啊,就是這一張嘴厲害。”王霽月調皮的戳了一下姜希婕的額頭。姜希婕依舊不像以前那樣立刻炸了毛似的揭竿起義,只是嘆了一口氣道:“可我從來鬥不過你啊。”王霽月一抬下巴,傲氣十足的樣子,“那是,我是淑女。”“是,是,you are the beauty and I am the beast。”
王霽月沒有搭理這個不切合的比喻,只有姜希婕自己愣在原地,思忖幾秒,心底一陣難過。是啊,也許心裡自己也徹底的接受了這樣的結局。You are the beauty and I am the beast。我因為這副皮囊而不能與你相愛,相守而不能相愛。然而能守著你是否也是好的呢?
然而身邊人都在趕路,馬上就要考試了。人生還在滾滾的向前去,你不能夠留下來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考完試有些寂寞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王霽月緊接著另一門考試,落單的姜希婕走到一棵玉蘭樹下,坐在石凳上。眼看漫長的暑假就要開始了,拋開每週還是要去滬東公社之外,暑假乾點什麼好?王霽月會去幹什麼呢?她會回到木瀆去嗎?忽然她有一種想回天津看一看的衝動,雖然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看望的人或者懷念的殘垣斷壁,但她不想忍耐沒有王霽月的漫長寂寞時光。與其留在原地,不如放逐自己也去一個別的地方。
她低下頭,看著地面上不知為何墜落的一朵玉蘭花。我猶如患了絕症,親愛的,日期一天一天的倒數消失,直到徹底宣佈死亡。如果說每個人最後都是要死的,我卻比別人早很多喪失自己的心。
一時又覺得這麼說有些傻氣,天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呢?
坐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