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霽月打理好了花,滿臉帶著久違笑意說,“是啊。我也只能謔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41}對話原文應為英語,此處以中文寫作便於理解。

{42}夏布利(Chablis),是勃艮第北部最著名產區。

想必有人覺得寫的很拖沓。但我思來想去,這就是這篇文的節奏。是的已經做好了寫到接近40萬字的心理準備。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本來,姜希婕和王霽月在一起學習,效率非常高。所謂一個好的同伴讓學習事半功倍,兩個人學同一門學科,看差不多的書,看到有趣或者疑惑處,便放下來一起討論,不但得以理解,而且印象加深。原先這樣的好事還要挑一個方便的場合,現在兩個人一個寢室了,反倒不能了—專業方向的改變使得姜希婕現在成天看著《聖經》裡的故事,而王霽月在看教育心理學。

可能也就是摩西的出埃及的故事可以和教育心理學搭上關係。“也不是,你非要這麼說的話,上帝的教導都可以被認為是教育心理學分析的內容。”王霽月坐在姜希婕身邊,兩個人很是悠哉的在吃午餐。本來快到期中考試,幸而此二人平日裡努力的夠了,此刻毫不擔心,斷不必和旁人一樣玩命複習。“哦?我倒覺得上帝所講的話都會被牧師再講一遍,牧師會歪曲它們。”“是啊,牧師就是西方世界的教師。佈道就是一種教育。我聽說,不同的牧師佈道會有不同的風格,有的像私塾先生,有的像說書的。”姜希婕撲哧一笑,“從哪兒聽來這些俏皮話?”王霽月說,就是上這門課的教授,老頭子走遍中國,自己就曾是個牧師。

“不過私塾先生嘴裡的至聖先師和說書先生嘴裡的盜蹠{43},想想也是一回事。”兩個人手挽手步出食堂,為了消食,免於太困—為了努力學習中午是甭想午睡的—散散步最好。“怎麼呢?關漢卿都反對糊塗了盜蹠顏淵{44},你是要當莊周不成?”“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孔子又能好到哪裡去?你看他在東周列國四處兜售自己的學說,沒有一個人搭理他。等到漢武需要衙門上的一塊匾來裝飾門庭的時候,董仲舒就出來把他給掛上了。歷代私塾都推崇他那一套,可是要真的都按照他那樣去做,泱泱華夏何至於此!又比如朱熹那個賤人,存的都是什麼天理,滅的都是別人的人慾!千百年來這麼多進士及第,我看一個奉行孔子之道的都沒有!”姜希婕說的投入,十分義憤填膺,王霽月看她樣子覺得好笑,“自明以來,把朱熹當作科舉必考。等到滿清亡了,近人又開始反駁他。其實他不過是被後人捧上去的,又何必對他如此苛刻?我看他其他的學術成就還是很厲害的呀。”“正是這個道理呀,他是被後人捧上去的,孔子又何嘗不是?只不過後人把他們一捧,未必就真的理解了他們的真意,往下越傳越歪,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天色陡變,忽然暗了下來,姜希婕生怕要下雨,便拉著王霽月加快了速度往回走。“急些什麼。你就跟近人態度一樣,急,急就能辦成事了?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什麼都是新的好舊的壞,什麼都要批駁一番才顯得自己如何如何。要都照你們這麼說,往日的都是壞的,怎麼不見的我們早就亡國滅種了呢?”姜希婕不理會她,兩人快步走寢室樓,剛進門就下起雨來。姜希婕瞥了一眼雨勢,覺得身上一陣涼意,便想去燒水泡茶,回身一看,王霽月已經去了。兩個人各自端著熱茶坐了下來,姜希婕眼神筆直的看著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王霽月以為剛才把她氣著了。自打曾經的情書事件之後,姜希婕就算生氣,也不明說,好比原先是裝滿熱油的鍋要炸一炸,現在是悶燒的水壺兀自咕嘟咕嘟。有的時候她看得出來姜希婕在生氣,但她不發洩,只是把氣都憋回去。她知道發洩出來說不定控制不好就會傷害自己,於是自己想辦法想通,可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