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的那種?

揉著額角時,楚峻北崩著的唇線僵硬的拉了拉,“如果我換個名字呢?”

桌上的人,沒有一個講話。

楚峻北苦笑一聲,只覺得荒唐,“哎,說了等於沒說,如何換得了,我的入住登記上清楚的寫著我的名字,年齡。”

楚峻北站了起來,“我考慮一下。”

靳斯翰抬眸隨著楚峻北的背影望去,那背脊有些松頹,虛晃,那背影走出房間,去問侍應生闖闖在哪裡。

楚建勳點了只煙,沒有追去,劉湘現在脾氣沒有以前的好,見不得楚建勳抽。但今天也沒有制止,她也煩得很。

“斯翰,若不然把南心送到別的地方吧,我看峻北這股子勁,也過不去。”

劉湘太瞭解自己的兒子,當初血親的事都不管,經歷過生死別離,再次相逢他又怎麼會放得下。

靳斯翰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順氣。

現在這情形,就好象當初發現南心有輕生念頭時的心境,“等峻北想通了,再說。”

“他哪裡想得通!!!”楚建勳聲音稍厲。

靳斯翰搖頭,“現在峻北知道南心活著,怎麼可能送得走,在這個節骨眼上送走,他估計得翻天覆地的找,更不平靜了。”

劉湘轉眸瞪了楚建勳一眼,“還不如斯翰瞭解!你怎麼當爹的!”

楚建勳哼了一聲,“我那不是為了南心好?”

楚峻北沒有去找闖闖,而是走到僻靜的吸菸區,點了只煙,在有闖闖的地方,他都不吸菸。

怕自己沒有照顧好闖闖,怕對不起南心。

但是煙這種東西,並不是說戒就能戒得了的,特別是想南心的時候。

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暴露太多情緒,在那裡繼續坐下去,他的情緒將無法正常管理。

沒有一個人支援他。

可他又不敢一意孤行的去到南心身邊,如果她想起來怎麼辦?

會不會再次輕生?而比上次更強烈?

更何況,如果她有一天跟他回國,其他認識她的人會不會跟她亂說什麼?從而讓她更加恐慌?

所有的不確定,都是鋼釘絞繞鐵絲捆在人的身上。

楚峻北將煙霧吸進肺裡,又重重的吐了出來。

他從這裡離開,打算回了現在這個李沁兒上班的地方,約她一起吃飯。

兩家酒店隔得並不遠,楚峻北沒有乘車,他一邊吸菸一邊走路,走到垃圾桶邊的時候,把菸頭摁滅扔在菸蒂匣裡。

在一處便利店中買了一盒口香糖,將嘴裡的煙味兒嚼掉。

沁兒正在微笑著給客人辦理入住登記,楚峻北守在一旁等著。

其實看到她這樣眼無雜塵的笑著,他高興也難受。

高興的是她還活得這麼好。

難受的是,她的世界不再需要他。

他一直這麼等著,就想跟她說,他過幾天要回國了,請她吃個飯,以後怕是見不著面了。

光是想想,他就需要背過身去深呼吸。

這可如何是好,話未出口,已經心壁負傷,若是說出口時,看到她毫無波瀾的眼神,是否還會更加心揪肺痛?

沁兒把工作交給同事,走出前臺了,有些小蹦的拍了背身過去的楚峻北的肩,“嗨!”

楚峻北迴過身來,看到沁兒已經雙手背在身後,仰著面望他。

沒有因為需要在京都立足不得不依仗他的委屈。

沒有因為他威脅她要拔掉她哥哥的管子時的憤怒隱忍。

更沒有因為雙方關係不平等帶來的刻意順從。

他眼前這麼個活生生的人,是李沁兒,而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靳南心。

她眼睛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