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從張楓的語氣裡明顯聽出了不快,神sè微微一僵,登時醒悟過來自己的問話方式確實有問題,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是這麼回事兒,省委譚書記的公子昨天在縣衛生局門口跟人發生了一點誤會,與看門的保安起了爭執,據說當時你的車也在現場的。”

張楓眉頭皺了皺,從徐元的話音裡面,他已經聽出問題來了,譚浚的身份點了出來,發生的事情也成了“一點誤會”“爭執”,絲毫不提譚浚的過錯,包庇的傾向已經非常明顯了,心裡不禁暗暗詫異,短短的一夜時間,譚家就把各方面的關係都理順了?

他可不相信市長李丹會倒向譚振江,但李丹若是沒有發話,徐元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態度?李丹是省委書記楊柏康的心腹,他的態度一定程度上也就代表了省委書記的意思,真要是這樣的話,譚家在北原省的能量,張楓可得重新估量了。

心裡暗自盤算,面上卻絲毫不漏,張楓淡淡的點頭道:“我的司機昨天去過衛生局。”

徐元點頭道:“陶金忠同志受市委委託,親自調查昨天發生在衛生局門口的案子,所以想請你的司機配合,做一下筆錄,還請你能關照一下。”

張楓有些明白過來,敢情徐元是來做中間人的,自己跟陶金忠之間有矛盾,若是貿然讓周勇去做筆錄,怕自己犯心病,所以特意請徐元來當中間人,給自己打聲招呼,不禁心裡暗暗冷笑,微微擺了擺手,道:“筆錄啊,我看不用了,昨晚周勇就已經在公安局那邊做過筆錄了,金忠書記想要看的話,去調閱一下案卷就行了。”

陶金忠有些尷尬的道:“那個,因為意外,案卷已經損毀了,現在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所以才來麻煩張書記。”

徐元也在旁邊道:“負責金忠同志辦公室的文員,不小心把案卷當成廢品給處理了。”

張楓聞言不禁愕然:“當真廢品?”

陶金忠解釋道:“早上我才讓刑警隊的人把案卷送到辦公室,因為臨時有事兒出去了一趟,不小心把案卷與要處理的廢紙放在了一起,回來之後才發現,已經被收拾辦公室的文員用碎紙機處理過了,扔進了垃圾堆,唉,白白làng費了公安局的同志們一夜的心血”

張楓斜睨了陶金忠一眼,心裡暗罵:“草泥馬,這種漏洞百出的爛藉口也說得出了口?別把其他人都當白痴好不好?重新做筆錄?做泥馬啊,恐怕證人都已經被你們收買過了”

心思電轉,張楓暗自冷笑,道:“那就先讓別人做吧,想來也不多周勇一個人的。”

徐元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道:“如此也好,等以後有需要的話再向周勇求證即可,再說了,不是還要等法醫的鑑定結果麼,我們還是要相信科學嘛。”

打了幾手太極拳之後,徐元便結束這次沒有多少油水的談話,張楓起身告辭,回到辦公室就沉下了臉,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顛倒黑白的事情做得如此的明目張膽,由此他倒是看明白了一件事,陶金忠原來是譚家的人啊,以前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那個死去的保安張楓一點兒也不瞭解,所以這件事眼下只能等,他即便是想要chā手也沒有個藉口,而且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若是那個保安的家裡不追究,他便是有力也是使不上的,還有就是檢察院能提前介入,不過看現在的情形,大約不可能了。

隨後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張楓的預料,法醫的鑑定結果是死者患有嚴重的心臟病,屬於突發性心筋梗塞致死,與譚浚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也就是說,那個保安白死了,sī下怎麼解決的張楓不清楚,不過衛生局給死者家屬一次性賠付了三千塊錢,這事兒就算了結了。

譚浚只在縣公安局關押了一天一夜就被釋放了,為此,縣局刑警隊還受到了政法委書記陶金忠的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