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沈安有些黯然。

「沈安……」

沈安抬頭,見到了一堆不解的目光,這些不解馬上就變成了嫉妒。

他起身,默然行禮。

酒杯很大,沈安一口氣喝,再抬頭時,就多了些酒意。

趙禎笑道:「三位卿家都是忠心耿耿的臣子,朕已盡知。」

這是暗示!

沈安覺得應當是這樣。

隨後宴會散去,群臣湧出了大殿。

韓琦走到了李璋的身邊,低聲道:「可知官家的意思嗎?」

李璋木然道:「不知。」

韓琦笑了笑,也不去找沈安。

一路到了政事堂前面,就見一個官員正在等候。

「見過韓相。」

「何事?」

「韓相,交趾使者來了,求見官家。」

「交趾使者?李日尊好快……這是得了訊息就派人快馬而來嗎?」

韓琦眯眼道:「陛下今日不會見他,把他安置下就行了。」

官員應了,等去驛館時,卻沒見到交趾使者,就問了小吏。

「說是去見沈待詔……」

官員趕緊去告訴了韓琦,韓琦聞聽了只是笑了笑,說道:「那使者怕是要怒氣沖沖的出來。」

曾公亮做了一陣子次相,正覺得韓琦看來還不錯,就放鬆的道:「韓相怕是輕視了沈安吧?」

韓琦哦了一聲,眸色微冷,問道:「為何這般說?」

曾公亮笑道:「韓相怕是沒見過京觀,交趾使者應當見過……」

「你什麼意思?」

韓琦微怒,曾公亮心中暗自樂了,「沒什麼意思,沈安令人築京觀,在交趾人的眼中就是魔王般的人物,那使者怎敢和他翻臉……」

他當時見到京觀可是暗中心顫,回到營地後悄然嘔吐了一陣子,膽汁都吐出來了。

韓琦冷笑道:「你卻是小瞧了交趾人,那些人兇狠,哪裡會怕什麼京觀……」

曾公亮也收了笑容,說道:「那麼……拭目以待就是了。」

邊上的官吏們都面面相覷,等出去之後,有人說道:「二位相公這是在打賭?」

「可不是嗎,不過卻不只是打賭。」

「這話怎麼說的?」

「曾相是次相,韓相是首相,這人誰願意屁股後面被人盯著?」

「是啊!韓相就想打壓一番曾相,而曾相同樣想給韓相一記下馬威……這是……鬥上了?」

「沒錯,他們拿了沈安來做賭注,卻不知誰能贏。」

「誰贏了就佔了先手,所以都不會退讓。」

「那就趕緊派人去,去沈安家外面蹲著。」

……

沈安家很好找,交趾使者帶著兩個隨從一路尋摸了過來。

「就是這裡。」

帶路的閒漢得了引路錢,就衝著裡面喊道:「待詔……有外藩人找……」

交趾使者黝黑矮小,他默然看著,等裡面有腳步聲傳來後,就低聲說道:「這是通風報信……沈安此人竟然還能得了閒漢們的幫襯,可見也是個潑皮般的人物,稍後都謹慎些。」

大門開啟,莊老實問道:「敢問貴客身份。」

交趾使者拱手道:「交趾使者李柏,求見沈待詔。」

莊老實問道:「所為何來?」

李柏笑了笑,說道:「某剛到汴梁,還未坐下就來求見沈待詔,乃是為了大宋和交趾的未來而來。還請待詔拔冗相見。」

莊老實心想交趾人,那不是才被我家郎君弄了個大京觀嗎?

這是來做什麼的?

認輸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