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風又出言問道。

“沒錯!的確是皇上的御筆!”緊盯著“鏡岑茶莊”這四個大字,凌鉦微微點頭。

還沒跨進大門,突然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是賢侄來了!”

凌鉦抬頭,就看見他的十一皇叔凌豐馳大笑著迎了上來,旁邊還站著一個高鼻深目的姑娘。

見凌鉦看她,那姑娘忙上前見禮道:“奴家胭脂,見過王爺!”最近,在何芯的精心調教下,胭脂的打扮已經從俗麗變成了嫵媚,一顰一笑間,顯得別有風致。

凌鉦也微笑行禮道:“十一皇叔的筵席,侄兒豈敢不來捧場?”隨即又轉身對胭脂說道:“恭喜姑娘茶莊開業!願姑娘財源廣進、生意興隆!”一邊說著,他嚮明風微微點頭示意。

明風立即驅步上前,向凌豐馳呈上了禮物,卻是一套極為精緻的茶具。

接過茶具,凌豐馳面露詫色,隨即點頭道:“謝過了!”

這套茶具是平朗國進貢的貢品,因凌鉦辦事得力,皇上便賞了他。

凌豐馳見他竟然以御賜的茶具作為禮物,那是極有誠意的重禮了。他又看了凌鉦一眼,忽然壓低聲音湊到凌鉦耳邊道:“陸府的四夫人極愛茶具的!難得賢侄有此厚贈,不介意我轉贈給四夫人吧?”

凌鉦聞言一怔,不知他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說這句話。想到他與何芯關係密切,又忍不住心中一陣煩亂。努力調整了一下心情,才淡笑道:“皇叔說笑了!既然贈了皇叔,如何處置,自然由得皇叔!

凌豐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點頭道:“聽說賢侄約了陸藤大人見面。陸大人在水芯齋等你呢!”說著,便吩咐一個迎賓的茶女藍藍帶他前往水芯齋。

凌鉦又恭敬地行了禮,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告辭離開了。

看著凌鉦走遠,凌豐馳才嘆了一口氣道:“把茶具送去給四夫人,就說是寧王送的禮物!現在就送過去吧!”

胭脂詫異地抬頭看著他。他淡淡一笑,卻沒有解釋。

漫步在茶莊內,凌鉦越走越是感慨,越看越是驚訝。

大寧是天朝的京城,城內城外,自然不乏各種優美的園林。他自己的寧王府中也養著一批園藝師,每日把王府打理得十分整潔美觀。

但是,在看過鏡岑茶莊之後,凌鉦就深感自己所有到過的園林,沒有一處能與這裡相比。其實,茶莊中的花木也並不出奇,但勝在“自然”。園中的每一處景緻顯然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但看上去,卻偏偏又只讓人感到自然,彷彿一草一木都原本就應該呆在那個地方。整個茶莊處處精緻卻又處處隨意,讓人覺得無比放鬆。這種感覺,就好比——好比是芯兒在他房間裡擺放的鮮花。不同的花,擺在不同的位置,卻總是能讓人在進入房間後的第一眼就看到鮮花,也總是讓人在瞬間就能感覺到房間中的勃勃生氣。

然後,沿著蜿蜒的道路,繞過那一座氣勢恢宏的茶館,凌鉦就看見了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山和山下的一泓清泉。掩在山間水畔的,是一棟棟精美的小木屋。整個河道顯然經過人工改造,彎彎曲曲地透過了每一座小木屋。要進入小木屋,都必須透過一道道造型獨特的小木橋。橋邊還又一些水車、船舶和帆影作為裝飾。在這中原腹地,陡然見到了如此旖旎溫婉的水鄉風光,凌鉦也不由得發自內心地感到讚歎。他本是被茶莊的茶式吸引來的,進到茶莊之後,卻完全融入到了茶莊這充分凝結自然之趣的優雅氛圍中。

那茶女把凌鉦引自一座木屋前,躬身道:“水芯齋到了!陸大人就在裡面等著王爺!”

抬頭看到“水芯齋”三個字,凌鉦的胸口如受重擊,霎時臉色蒼白。水芯齋的“芯”是芯兒的“芯”,更重要的是,他一眼就認出,這“水芯齋”三個字正是芯兒的手書。雖然,從進了鏡岑茶莊之後,他